随后,蔺臻嵘在众目睽睽下将药片扔进自己的嘴里,喝下一口水,随即俯身覆上了女孩的唇,缓慢地把药片渡过去……
宿婳下意识吞咽了两下,睫毛微微颤动,然后睁开了眸子,眼神不甚清明。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蔺臻嵘微怔,很快就直起身子,双腿一撑,便要打算离开。
下一秒,两根纤细的手指软绵绵地抓住了他的衣角,脆弱得仿佛一击就碎的声音传来:“别……别走……”
蔺臻嵘挺直的背脊一僵,只要他再有所动作,就能脱离女孩的“束缚”,但看到女孩这张脸,他却是怎么也迈不开脚。
肤浅!
蔺臻嵘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一句。
最后还是黑着脸走了。
宿婳半眯着眼看着男人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彻底消失在视野里,手指微微摩挲,似乎这样就能将男人的气息留得更久一些。
闹了大半夜,宿婳的精神虽不错,但身体却是虚弱到了极点。
她眼皮沉沉地落下,并顺势掩盖住了眸底那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颜控。
她这具破身子,也就这副皮相还有点用了。
宿婳是凌晨五点才退的烧。
医生守了她一夜,离开的时候还打着哈欠。
佣人给她换上干净的衣服,也跟着出去了。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宿婳一人,白得病态的脸色已稍稍恢复了些气色,极长的睫毛在眼睑底部投下一小片阴影,鼻尖微高,两片唇瓣略分开,呼吸平稳。
宿婳的身体在沉睡,大脑却在不停地运转。
没人比她更清楚这副破身子是怎么个情况,上辈子,她在进蔺家的两年后就死了。
她死的那日,正是她和蔺臻嵘领证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