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轻没一会儿就回来了。喂了几口热粥下去,少年的脸色缓了过来。
询问那孩子姓甚名谁,少年只是愣愣地看着众人,不言不语。
“这娃该不是个哑巴吧。”大个说道。
郯老和少年互相看了半天。“孩子,你从哪来的?”
孩子摇了摇头。
“那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不?”
孩子继续摇了摇头。
“该不会是冻坏脑子了吧。”老汉说道。
郯老接着问道;“那你还有什么事儿是记得的么?”
孩子瞥了眼棚外的大雪。“雪,好多雪。”
郯老摇了摇头。“看来什么也不记得了。”
“喂,老鬼。不会真准备收了养吧。”
郯老一瞪眼。“不然咋办。留着等饿死?”
老汉道:“你们家那些情况,大伙儿都知道。自己都快养不起,还拉个推油瓶?你脑子不会也冻坏掉了吧。”
“老爹,我看算了。这世道死个人不稀罕。你要是真想救这孩子,把他卖了,给大户人家做个工,好歹能活命不是。”大个道。
郯老杵在那良久。孩子看着他也不说话,眼神里充满了惊恐。
“也许是老天爷的安排吧。”郯老喃喃了几句,对着少年说道:“孩子,你唤我声爷爷,咱就算个缘分,以后和我住,虽然吃不饱,但也不能饿死,你愿不愿?。”
孩子愣愣地看着郯老,半晌,幽幽地叫了声:“爷爷。”
棚屋外依旧在飘着雪,但此处来来去去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少年的出现就像这大雪中的一片,落在地里又没了踪影。
少年被带回家的时候,郯老的老伴简直要气疯了。老婆子指着郯老的鼻子骂,骂了小半个时辰,也没了气力,自顾自地跑去做针线活。
郯老家没有什么过多的摆设,大部分都是些寻常人家的玩意儿,看得出都上了年纪,该破的该烂的烂。少年看了看四周,有些出神,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郯老的小孙女跑了出来,抱住了郯老的大腿,扑闪着一双大眼看着这个陌生的少年。
郯老宠溺地摸了摸小孙女的脑袋,道:“宝儿,叫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