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哑声问:“你不困?”
司邈邈忙缴械投降:“困!困的不行了,这就睡觉了……”
说罢,她闭紧双眼,发出呼噜噜的打盹声。
耳畔听得裴清商一声轻笑。
室内烛火熄灭,两人相拥而眠,而外间的大雨一刻都未停歇过。
又过了安生的两日,这日桃雪推门进来,说道:“殿下,殷家的人来告别了。”
司邈邈以为是殷申,急忙直起身叫桃雪带人进来。
谁知,帘影一动,来的却是好几日不见的殷月雅。
她依旧盛装打扮,像个骄傲的孔雀,昂着头就进来了。
然后……
“哎哟!”因眼睛抬得太高,膝盖直接撞上小圆凳,殷月雅吃痛。
“司邈邈,怎么你殿里的东西也跟你一样气人!”
司邈邈嗤笑,徐徐倒了一杯茶给她:“能被人气着还算你正常,凳子是死物,你也跟它较劲,可见殷姑娘心中有多么狭隘!”
殷月雅瞪眼:“我狭隘?!要是我当真是个小肚鸡肠的人,早就为我哥哥的事跟你计较了。”
她把茶一饮而尽,茶杯拍在桌上,瞥了司邈邈一眼:“也不知道我哥哥喜欢你什么……”
司邈邈懒得跟她说这个问题,把茶杯一收:“好了,你茶也喝完了可以走了。”
殷月雅急了:“我话还没说完呢!”
“你说了话的开头我就不想听了,后面的话更是不用再说!快走吧,不然我放狗撵人了!”
她话音一落,那只山猫就溜达来跳上桌子。
山猫龇牙,殷月雅吓了一跳。
她离远了一点,说道:“我爹娘与我哥哥要回家了,我来跟你说一声。”
司邈邈立即鼓掌:“殷大小姐总算要走了,祝你一路顺风,再也不见啦!”
殷月雅眯眼笑了:“我正是要跟你说这件事,我不走啦,我要留下来,在京城里生活。”
这回轮到司邈邈干瞪眼。
“你不走?!你爹娘你哥哥都回家了,你凭什么留下来啊!”
殷月雅自己给自己斟茶,说的轻松:“对呀,我爹娘同意了,让我在京城见见世面,而且我已经找到了我要找的人,不过其中闹了点误会,所以我还要留下来让他赔偿我的损失。”
“你有什么损失让人家赔偿,难道不是你抢了她的包裹。”
“那又如何?我原以为她是个姑娘姐姐,谁知是个男子!害的我一见到他,就抱了上去。这算他吃我豆腐,怎么不能赔偿我的损失和清白?”
不知为何,殷月雅说这话时,司邈邈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人名。
难道是那个倒霉蛋许白墨……
看着殷月雅跋扈又骄傲的样子,司邈邈不禁为他捏把汗。
“你想叫他怎么赔偿你?”
“我暂时还没想好,”殷月雅的语气很欠打:“所以我留在京城里慢慢想,以后的日子,我想我们俩都挺无聊的,所以我会经常来看你。”
司邈邈从椅子上站起:“我不需要!我一点也不无聊!”
殷月雅起身,郑重笑着对司邈邈说:“以后你就是我在京城第一个朋友了,司邈邈,我们要做最好的姐妹哟!”
“谁要跟你做好姐妹啊!”
她痛苦的声音响彻芳华殿,震走树上的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