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儿?谁说那小姐是美人儿?那小姐腰如水桶,脸如磨盘,还生的黢黑如碳,走起路来连土地公公都要震上三震!小爷可是清白之家,虽说失身事小,但名节事大!小爷真要从了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上官霁月闻言,又看看少年的样子,不仅“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心中的抑郁之气也消减不少,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转身走了。
上官霁月的那一笑,犹如冽冽寒风中,傲雪怒放的一枝白梅,清冽暗香仿佛扑面而来,迷了锦衣少年的双眼,半天没缓过神儿来。
天啊!天下间竟然还有比大哥长得还要俊美三分的男子,他这次可是赚了!看着上官霁月的背影,双手合掌一拍,立刻大步追了上去。
“兄台!兄台!在下墨一,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怎么又是你?”
“我长这么大从没见过比我大哥长得还好看的男子,兄台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
“……”
上官霁月皱眉,她感觉她一不小心惹到了一个大麻烦,心绪烦乱间,两匹快马从大街中央快速穿过,向城门方向疾驰而去,“哒哒”的马蹄声惊起一路烟尘弥漫。
城门前,两名男子勒马齐头并立,其中一位身穿青色衣衫的男子紧拉马缰,神色凝重,看向身侧的玄衣男子开口问道:“殿下,上官姑娘已然离去,想必身体也已无大碍,茫茫天下,您上哪里去寻她?”
“飞歌,孟婆婆说她离去不久,想必也走不了太远,她报仇心切,一定是回了南迟,我沿路去追,一定能能追到!”皇甫宸面沉如水,紧握马缰的双手已经骨节泛白,一双冷眸望向伸向远方的官道,此时眸底尽是担忧之色。
“可是此次是皇上召殿下入京负责征兵事宜,如果您走了,皇上怪罪下来,您只怕又免不了一顿训斥!”
“父皇?”皇甫宸轻喃出声,心里像是被钝器狠狠地敲了一下,垂眸掩去了眼底的抑郁之色,调转马头朝向身后建安城的方向。再抬眼,眼底已是一片清明,暗然道:“那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了。”
“不是还有皇后娘娘吗?皇后娘娘一向待殿下宽厚温和……”
“飞歌!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个女人!当年我母妃之死,定与她脱不了干系!若有朝一日,我拿到证据,定会为我母妃报仇,亲手撕下那恶毒女人的假面具!”
皇甫宸明显是动怒了,这些年父皇对他视而不见,不就是因为当年母妃生他之时,不幸难产,最终母妃血崩而亡。父皇恨自己克死了母妃,害他失去了自己最心爱的女子,才这般对自己冷眼相待,毫无父子情份。
“是,殿下,飞歌知错了。”
“也不怪你,你先进京复命,我追到月儿,把她安置好后就回来商讨征兵事宜。”皇甫宸缓和了语气,手中马鞭轻扬,双腿一夹马腹,身下的马儿便如疾风一般绝尘而去,渐渐消失了踪影。
飞歌深深地向皇甫宸的方向看了一眼,垂眸沉思了好一会儿,这才调转马头,向建安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