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皇甫宸不知道,他口中的月儿根本就没有离开南陵,而是和墨一一起站在了郡守衙门前的征兵处。
上官霁月看着身侧的锦衣少年,两眼放光的望着立在郡守衙门一侧的征兵处三个大字,不仅皱着两道秀眉问道:“你想要从军?”
墨一被上官霁月看的有些不自在,把身板一挺,拍着胸脯道:“有什么不对吗?好男儿顶天立地,志在四方,本就应该精忠报国,凭一己之力建功立业,光宗耀祖,小爷天经地义!”
“你不怕死?看你这样子也是生在富庶之家,还没到弱冠之年吧?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沙场铁血,生死一瞬!”
“死有何惧?!为家国抛头颅,撒热血,纵马革裹尸,身首异处那也是死得壮烈,死得其所!何惧之有?!”
明明看上去是个风流纨绔的富家公子哥儿,可是一提起金戈铁马,沙场浴血,这少年一双桃花眼里便目光热烈,神采飞扬,周身气场也隐有气吐山河之势,恨不能一下就能到那黄沙飞扬的战场,跨马提枪,冲锋陷阵。
上官霁月收回目光,不仅对这少年刮目相看。有些人生来就是为战场而生,是天生的战士,一腔热血,守家卫国,纵热血流干,一去不返也终无怨无悔,那是何其悲壮,像极了她上官家的铮铮男儿,她的大哥,二哥……这少年日后定是那翱翔天空的雄鹰,守卫一方国土。
如今南迟暴政,百姓民不聊生,她也应该继承上官家的遗志,为国为民,为黎民苍生,更为上官家的满门冤魂在天之灵,能得安宁,她毅然的走向了征兵处,在征兵书册上挥笔写下了“齐雨”两个字。
上官霁月抬头望向远处无边的苍穹,眸底一片深沉如水。父亲、母亲、大哥、二哥,还有上官家几百英魂,你们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月儿能手刃暴君,为你们报仇雪恨,还苍生一方净土。
就在上官霁月和墨一从征兵处出来,墨一缠着她一个劲儿的问东问西时,建安城内,一座豪华大门宅院里,两个粗犷大汉垂着头,一言不发的跪在地上,禀报道:“大少爷,阿财、阿福无能,从京都一路追到南陵,还是被二少爷跑掉了。”
他们正前方站着一位年轻的白衣俊俏公子,真真是身如‘芝兰玉树,笑似朗月入怀’一般的俊美无双。
此时他的嘴角虽然隐隐含笑,但两道清眉却是皱在了一起,一双微挑的凤眸低垂,浓密的眼睫在他如玉一般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掩去了眸底的情绪。思忖良久,这才轻启薄唇,开口道:“再多派人手,一定要把他抓回来!”
“那老爷那边……”
“不能让我爹知道,他身体不好,如果知道二弟又偷跑出去参军,他一定会气坏身体的。”
“那老爷要是问起怎么办?”
白衣公子略一沉思,便吩咐道:“如果我爹问起,你们就说我把二弟送到乡下的庄子里去磨炼他了。另外严禁府中下人走露二少爷失踪的消息,如果谁不小心把这事捅到老爷那里,仗责十棍,扣一年的月银!”
“是!大少爷!我们这就再多派人手去寻二少爷。”
待两人退出后,白衣公子这才气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恨恨道:“沈墨一!这次抓到你一定打断你的腿,拿铁链子锁起来,也总好过你去沙场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