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去?”
温久年说话轻轻浅浅的,却是十分有份量。金绵绵顿了顿,垂下眸子去烧水泡茶。
文山书院的先生了不起么?还不是弱不禁风的?亏得她那一日还替他治病,他不知感恩也就罢了,还恩将仇报!
温久年瞥了眼金绵绵的背影,唇角浅笑,他何尝不知那一日生死关头是白术这个小药童救了自己,否则他又如何会答应冷墨夜教化她?
只是这白术许是闲散惯了,还需好生调教才是。
想罢对上上官言的眸子,肃然道:“上官辅教,有什么事吗?”
上官言看着金绵绵的背影也是好笑,这丫头,进文山书院与温先生学习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她怎么看上去还心不甘情不愿的?
“我找白术,有些私事。”上官言道。
至于什么私事,他便不好明说了。毕竟摸不准这温久年是不是知晓了金绵绵的真实身份。
“什么私事?”温久年灿星般的眸子睿智无双。
上官言哽了良久,扯出一丝笑意掩饰:“既然是私事,就不方便对先生说了。”
“白术还在学业当中,不方便处理杂七杂八的私事。”
温久年拒绝得很直接了。
既然上官言不打算告诉他,白术那私事,不知也罢。
温久年此人是出了名的谨慎,这也是冷墨夜选中他做金绵绵老师的主要缘由之一。
“温先生,此事对白术来说很重要,还是等她来了听听本人的意思吧!”上官言被拒,却未便显出生气的神色。
常年做生意,早已喜怒不形于色。
“不必了!”
温久年的声音沉稳温和,却是不容置喙:“上官辅教若是没什么事,便离开吧,在下还有事要忙,不送。”
金绵绵刚端着茶水进来,便听见不送二字,险些将茶水扔了,怎么?她刚沏好茶就要走了?戏弄她好玩么?
“大虎哥!你……”
上官言冲金绵绵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神轻飘飘指了指埋头看书的温久年,起身告辞:“那就不打扰温先生了,白术药童的茶,我只能改日再喝,多谢。”
他走得从容,只是在经过金绵绵身侧的时候,在茶盘上写了戌时二字。
金绵绵会意,侧身让道。
上官言走后,金绵绵将茶水放在温久年面前,道:“温先生,今日我绣不了花了,余将军夫人邀我去看病,正是今日复诊。”
若非上官言,她险些将这一茬忘了。
温久年抬眸:“我陪你去。”
“这怎么好意思?我一人去便好,再说我又不是不认得路,还有马车……”
金绵绵的话才说到一半,温久年已经只留了个背影给她。
一路上无言,车厢内气氛沉寂,金绵绵拿着一双古井般安静的眸子盯着他,时间久了,温久年叹了一声道:“你想问什么?”
“温先生,你这么好看的人,怎么会看上金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