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您不可……”我紧拽着白先生的衣袖,“周杞他已经明说了,那是个陷阱……就算去了也是救不回来小椿的……不能去,您万万不能去……”
“老朽岂不知自己谁都救不回呢?”先生凝眉攥拳,满面悲歉,手中握着一支“窜天树”,“可他说得没错,不能放着一条人命不理啊……我知道自己断然救不下小椿,可我愧对这孩子,如何能不去瞧一眼?若放了这‘窜天树’,拖得一时半刻,拖到驰援的人来,我便是拼了老命,也要护住他……若无此幸,这么一声惊响,必定会引来周杞,你们或许能循机逃出村去……”
“不,先生,我们且再等一等……再等等说不定他们就都到了,您不能这个时候冒险……”我跪在地上苦苦求他。
白先生蹲**来扶我,轻声道:“小柳,你是个好孩子,跟着老朽学医这些年,吃过许多不该吃的苦,也受过许多不该受的委屈。是老朽常做糊涂事,连累了你,对你和柳家不住。”
“不是的……先生……”我拼命摇头,泣不成声。
“你要好好护住自己,等山庄和京都的人来,替我向柳兄和远至兄道句抱歉,不能当面请罪了。”他用袖子为我擦去眼角的泪水,“小柳,你心性比先生好,以后定是位极好的医师,比我好上千百倍……”
妇人见此情形,也掩面低泣,口中呜咽,里长抚着她的背静静听了阵儿先生的话,突然沉着嗓子开了口:“您能为我们这些人做到如此地步,这份恩德小的这辈子是报答不成的了。只是,要去,也该是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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