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周杞还未走出门,漫不经心道,“这破瓦房,一并烧了罢。”
众人领命,不多时神祠外呼喝奔走,泼油点火之声颇为杂乱。听着焰苗猛然窜起,滋滋作响,虽知还未烧至近前,暗室中四人皆心忧似那火焚,却不敢搅出一丝一毫动静来。
渐渐地烟气弥漫,暗室内也有了几分呛人,我们开始呼吸不畅,掩面低咳,实在忍受不住,相携着从石像底座仓皇逃出。
但见神祠石壁映着彤彤火光,半边的木梁柱檐都烧得变了形,沾着祠中的幕帘神龛便愈发猖狂,这样烧下去,整座神祠迟早会塌毁。里长连忙几步跨过去,避开火势猛烈之处,推开一扇小小的侧窗,四人不敢多做停留,小心跟着他爬出了神祠。
所幸祠外并不见周杞等人踪影,我和先生由那里长和妇人领着,朝与焚尸坑相反的方向一口气跑出老远,在座烧废了的荒园子里暂时蔽身。
“里长,你对村子很熟悉,若带着她们,能否再躲那帮人几个时辰?”白先生满脸炭灰,沉声问。
“我……”里长垂头瘫坐,闻言抬眼看了看先生,又瞧了身旁老妇人几眼,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若能,你便应一声。听先前所言,你夫人未曾积年累月服食那毒药,又没显出什么明显征象,应是无碍的。至于她身上的伤,”先生转头对着我,“这位姓柳的医师也是能妥当料理的。”
我听出了这话中的含义,又惊又恐地朝白先生不住摇头,却听他道:“小柳,过来,跟着他们,一定要藏好,一定要乖乖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