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党伊一脸紧张的样子,戴瑟就详细把宋姨的病情说了。党伊听了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很愧疚。
“我当初没听宋姨的话把书念完,觉得对不起她,一直也没敢回去见她。”党伊说。
戴瑟见这会儿没什么人再进来了,干脆拉着他指了指桌子说:“过去坐着说吧。”
党伊点了点头,坐过去的时候看了眼管勤,有些别扭地说了句,“你吃完就回去吧,今天我不能送你了。”
管勤把最后的一点汤喝完,起身拿了皮包,而后很自然似的把一枚钥匙丢在桌面上。
“你记得我家住哪儿哈?”她问。
党伊脸上浮出可疑的红色,一声不响拿了钥匙。
管勤便走向自己的车开车走了。
“宋姨在哪个医院?”党伊问。
戴瑟说了医院的名字,又说:“你有空就回去看看,但宋姨让我找你不是为了这个,你,知道你亲生父母的事吗?”
党伊垂下眼,“知道。”
戴瑟和温蕴互望一眼,还是戴瑟开口说:“你父亲,去孤儿院问过宋姨你的去向,但是当初宋姨没告诉他。”
党伊看向戴瑟,似乎有些意外。
戴瑟轻声说:“她应该很为你自豪,宋姨记在本子上的人,都是她觉得很有出息的……她怕你们再被拖累。”
党伊的眼睛里有泪光闪动,他垂下眼看向桌面,浓密的睫毛不住抖动。
“宋姨一直觉得良心有亏,所以让我来告诉你。”戴瑟说。
党伊摇摇头,“是我对不起宋姨。”
他低着头默默地好一阵,棚外的雨还在淅沥沥下着。
“这里有你父亲的联系方式,你要是……”戴瑟把笔记本推过去。
党伊却偏过头,“不用了,他来找过我了。”
戴瑟和温蕴有些惊讶,党伊抹了把脸,继续说:“我大二的时候他找到了我,后来我退了学和他搬到了这座城市,我觉得对不起宋姨,所以一直没再联系她。”
“你退学是因为你父亲?”温蕴敏感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