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纯也不知道要怎么和这心大不拘的公主说道了,想了许久,他才说道:“公主啊,云姑娘她是为未婚夫守节的女子,男儿太多,招人闲话,她不会来的。”
祁易弦听了这话,不免就有些失落了,燕纯说的也是,好似是她想多了。
祁易弦顿时恹恹的,也只是惋惜的说了一句:“可惜了,云娘芳华年纪,便守了这活寡,要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男子尚在人间,也不知道看了该多难过。”
祁易弦冷不丁的说了一句,转眼她想的也透彻,便又轻叹了一声,又道:“算了,人各有志,她心中无人,守着也是一份期盼。这样也好。”
祁易弦心中不由得感慨,其实要说起云娘,她父皇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世人皆尝两地苦,却又期盼修得来世缘。
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她父皇是这样,云娘也是这样,据说她师叔祚皖也是这样。
令人羡慕,又令人惋惜。
良多的感触随着马车飘到了好远的地方,时间渐渐的过去了。
祁易弦坐在马车里,身子渐渐的暖了起来,她耳聪目明,远远的便听见了驻地里士兵巡逻的声音。
数十里的车行随着马车一起驶入驻地,到了一处,马车停了下来。
马车稳稳的停了下来,燕纯没有拿小板凳给长公主垫脚,因为长公主根本不需要那个。
祁易弦没有小板凳,也能在燕纯的搀扶下,问稳稳的下了马车。
一下车,祁易弦便看见了容珩那冷若冰霜的脸,还有他那深邃的眸光。
容珩看的祁易弦一阵心虚。
祁易弦低着头不作言语,身子被宽大的披风包裹着,一身红衣,娇憨的很。
容珩看了她一眼,便稍微收敛了一些自己身上的寒意,大步向祁易弦走来。
容珩身姿高大,站在祁易弦面前,一下子便有点碾压的模样,他眸光敏锐的望着小姑娘手里紧紧的抱着的大盒子。
他微微启唇,有些责怪的沉声道:“这么冷的天,不是说了让你不要出去了吗。”
祁易弦嗔怪的抬眸瞪了容珩一眼,只说道:“阿弦只是出门拿了些东西。大哥哥也要说我。”
自从容珩承袭了祈王的爵位,祁易弦就不再叫他世子哥哥,而是叫他大哥哥了。
容珩上前一步,不经意间便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两两披风的遮挡之下,容珩抓住了祁易弦小小的手。
轻触到祁易弦有些微凉的手,容珩便眼底一沉,他轻声道:“外头这样冷,你一个女儿家出去做甚,没得着凉。”
虽然有些责怪,容珩还是悄悄的为祁易弦暖着手。
祁易弦本想收回自己的手,却不曾想容珩握的这样紧。
她偷偷的扭头望了一下周围,不知何时起,守着大哥哥的柯钧已经随着长行他们一起,去把买来的年货往伙房送去了。
此时,他们的身旁并没有人注视着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