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的黎京皇宫,刚刚结束宫宴的祁修芾,加派人手将尚云郡主连云淼送回了祈王府。
尚云郡主的夫君容憬逝世多年,知道她和容憬伉俪情深。容憬逝世以后,众人不敢喊她祈王妃,怕触及她的伤心事,故一直喊她尚云郡主。
不过尚云郡主已经从祈王妃退位成老祈王妃了,祈王妃的位置是要留给未来的儿媳妇了。
送走了尚云郡主,祁修芾孤寡落寞的带着儿子祁易朝也下了宫宴。文武百官相继出宫后,宫内又恢复了一片平静。
祁修芾把儿子祁易朝哄睡下了,他一人去了寝宫内室,那里放着当朝已逝皇后华晔的排位。
祁修芾红着眼,像孤游在世间的游子,他发愣的盯着华晔的排位,心中的苦涩不由得发酸,眼底泛着水光。
他压抑不住对华晔的思念,他真的很想她……很想。
周缇轻手轻脚进来时,看见的便是祁修芾落寞孤寡的背影。
周缇看了也不禁心疼,这威严伟岸的背影已经消瘦许多了。
祁修芾卸下一身的疲惫与帝王的面具,他失魂落魄的坐在软垫上,拉着周缇一齐坐下,对着华晔的排位便痴痴的说了起来。
祁修芾无非念叨的便是祁易弦这没心没肺的姑娘,在外撒野不知道回京什么的。
他许久不见女儿的思念之苦,念念叨叨的便与周缇说了许多,而周缇一如既往的帮着祁易弦说着好话。
祁修芾抿了抿嘴唇,不说话了。
周缇见此,暗道:长公主你要是再不回来,怕是皇上都要长白头发了。快些回来吧……
长风月下,寄去的是独守凉宫的帝王的愁思,远去的是对已逝之人的期盼。
北境驻地门口,容珩一身水光色的银白蓝渐变长袍,一如黑夜的披风。他风姿卓越立于马上,长发也是微潮高高的束起。
面如冠玉的脸上多了一抹白面书生的风雅,坚毅的棱角多了一抹少年将军的杀伐果断,肩宽腰窄的高大身姿,一如冷面将军的俊朗。
容珩在祁易弦退宴后,便也下了宴席。他回了营帐,快速的冲了一个澡,洗去了身上的酒气,披着湿发就用内力微微烘干到不滴水就好了。
容珩不如祁易弦那样擦头发,他内力深厚,偶尔用内力烘头发也无伤大雅,就是这样简单粗暴。
容珩是个男子,没有什么过多的准备,穿上衣服,拿上剑跨上马,就可以说走就走了。
他提前告诉了祁易弦在驻地门口等她,也不知道祁易弦什么时候来,反正容珩是在这等了她好一会儿了。
容珩心静如水的驾于马上,等着祁易弦。寒风轻轻的吹着过发梢,悄悄吻过了少年的额角。
祁易弦惦着脚尖抱着木箱,轻快的向前走着。
身边路过的士兵三三两两的相互搀扶着走着,面色涨红喝醉了跌跌撞撞的向祁易弦行礼:“见过长公主。”
祁易弦抱着箱子,就直接说道:“快回去休息吧。”
士兵们热情上头,酒后都不怎么注重仪表,祁易弦也没多在意,就直接相继走了过去。
祁易弦迎着风快步做到驻地门口,她大老远就望见了那个骑在马上的高大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