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行带着娉娘回了公主府,还没来得及洗去娉娘身上的脂粉味,就被祁易弦匆匆的喊去了大殿。
殿中纱幔摇曳,秦彬彬和叶恣未坐在两侧。祁易弦坐在殿正中的软榻上,微微歪着头,眼中带着散漫,嘴角勾着不羁的笑,侧卧着仰头喝了一小杯酒。
从殿内传来瑟瑟琴音,婉转绕梁,又有欲破竹而出之势。祁易弦满身娴雅,只闭着眼睛享受着娉娘的琴音。
娉娘是个男的只卖艺不卖身的戏子,说起来也是个苦命的女子。她本是小世家的庶女,当年却因为轻信了一书生的话,私自带了钱财与那书生私逃。
后来那点钱财被书生偷偷的拿去贿赂了考官,本是一手策划好的事情,却不曾想后来有人检举了那考官,惹了书生引火烧身。
最终书生下场凄惨,不得再参加科考。回来以后便将娉娘卖入了妓院,还说了好些难听的话来羞辱娉娘。
刚好祁易弦又因为边上酒楼的产业地界,便出手收购了这家妓院,这才救下了娉娘。
娉娘本是闺中小姐,弹得一手绝伦的琴艺,只因身世凄凉被祁易弦所救,祁易弦看中了她的琴技,便时常会喊她来解解闷。
祁易弦悠闲自在的在长公主府里饮酒作乐,畅谈音律。与秦彬彬又高歌一曲,搂着叶恣未喝的不亦乐乎。
已经到了晚间用膳的时间,女子嬉戏,作诗畅谈的模样印在长屏上,颠花缭乱,笑语嫣然的卿绝容颜实在惊人艳鸿。
携音韵酒共辞作,化为甘肠与君同。
祁易弦自己作着诗,自己玩的兴气冥神的时候。
而另一边的气氛,可就没这么好了。
容珩带着各国的使臣冷冰冰的向金殿之中走去,面见了祁修芾。
金殿之上,已经是晚间了,并没有官员留在宫里。祁修芾故作客气的设宴与叶傅辛款待了各国使臣。
各国使臣也献上了自己隆重的贺礼。南启太子萧覃为祁修芾献上了一柄来自名扬天下的大师所铸的宝剑,剑身中间引线用流玉所铸,遇内洪力暖流升温会通体变成琉璃血滑状,名为降君剑。
还带了许多的奇珍异宝,给大黎作开疆拓土的贺礼。虽然南启太子萧覃与太傅任湘仪面上诚挚的高兴,心里却不知道怎么样。
祁修芾坐在位置上,依旧面不改色。他见了那降君剑也不由的眼目一新,的的确确是一把破天的好剑。倒是比上容珩手中的缘音也,不为过了。
容珩只撇了一眼,觉得这颜色倒是衬祁易弦,便再也没其他的想法了。
南启奇珍异宝无数,还送了一柄镇天的宝剑,礼倒是压的重了。
比起南启,延仲不由得便显得扣扣搜搜了一些,延仲皇帝华厉本就不喜大黎,过来也只是探听敌情的,自然就不会给大黎送些什么好的东西过来。
华厉那暴戾的性子竟然是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