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大了，觉就变得少了，哎！”公主发出一声老气横秋的感叹。

公主睡不着觉，两个人索性聊起天来，却也没有什么好聊的话题，她们之间唯一的联系源于近三十年前那个晚上。

“时间真的过得好快。一转眼我居然都这么老了？”公主感慨万千。

“是吗？我到没什感觉。”钟灵倚在床头上打了个哈欠，想起两人初次见面。“我每次见你，你都在哭。”

“有吗？”公主做沉思状，不一会儿想起往事，自己也笑了起来：“你每次来得时机都不对！”

说起来，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公主死了哥哥跟丈夫，两个人第二次见面不久，公主的第二任驸马也去世了，对于公主来说她简直像就阴曹地府来的使者一样。

“再给我讲讲他。你还记得吗？”

“若再过十年，你来问我这个问题，我怕是会忘得一干二净。”钟灵努力地从脑海中翻找着关于那个翩翩好儿郎的事迹。

明明两个人只是相处了几十天罢了，在公主这一次一次地请求下，那个已经变得片面化的人，在她的脑海里，越来越清晰。

“那天的月亮很大，跟今天差不多，应该也是十五吧！也有可能是十六，我在坐在山上，在那里骂月亮。”

“哈哈。”每次听到这段的时候，公主总是会笑，今晚也不例外。

“你笑什么？还没笑够吗？每次讲到这里你都笑。”钟灵也觉得自己好笑，想要板着脸扮严肃，不一会儿就破功了。

“我只是觉得你好玩，月亮有什么错，值得让你费力爬上那高高的山顶，指着鼻尖骂呢！”

“月亮怎么没错，阴晴圆缺变化无常，引得潮起潮落，勾得人随着它的圆缺变化，也喜怒哀乐。”

“你这就是无理了！月亮是死物，明明你心有感触，后再望月，反而将喜怒哀乐叠加在阴晴圆缺之上，哪来的道理呢？”

月无喜怒哀乐，人有之。遂观月，月圆则喜，月缺则悲。年年夜夜，月不相同，喜喜悲悲，人有离合。

“你们果然是亲兄妹，你兄长也是这么说的呢！”钟灵想起那时候的情景，忍不住笑起来，公主听这故事也有几遍，也跟着笑起来。

“哪有？”

“我哥哥明明比我还多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