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项庆先是应了一声,才朗声道,“弓手准备——”
眼见着夫余的大军距离壕沟不过五十余丈了,项庆这一次却是没再去催促和茗,只全身都戒备起来,只等着和茗开口。
“放箭!”和茗的声音陡然提高,而后转身道,“击鼓!开城门!”
“放箭!开城门!”项庆跟着喊道。
“咚!咚!咚!”
“弟兄们,杀——”
在一片吵杂声中,和茗竟还能分辨得出褚琋那意气风发的声音。
褚琋就是匹好斗的野马,在草原、在战场,才是他的天下。
一片箭雨落下,夫余的士兵自是下意识的便举盾抵挡,只是他们却忘记了今时不同往日,为着躲避火炮,他们站得很是密集,这举盾的动作恰恰又是往日里训练了千万次的动作,每个人的幅度、速度几乎都是如出一辙,此时挨得这般紧密,来不及调整的已经或是被战友的盾牌砸到,或是砸到了战友。
而那些来得及调整的却是发现,箭矢落下的速度真的不会等他们都相互交错着举好盾牌。
“该死!中计了!”穆厉手中长剑挥舞,一边挡着落下的箭矢,一边咬着牙咒骂了一句,“真是狡猾!”
而让他觉得狡猾的事情还没完,就在他们的士兵忙于举盾躲闪的时候,玄菟郡的城门幽幽打开!
“弟兄们,杀——”
伴随着这一声响起的杀声响彻云霄,连耳边的炮火声都小了许多。
为首的是骑兵,他们已经速度极快的冲进了正处于纷乱中的夫余军队,褚琋手起剑落,连斩三个躲过了炮火又避开了箭矢的夫余士兵。
“殿下!”穆厉眼看事情不妙,他们现下已落于下风,若是不及时调整的话,这一仗怕是要败!
“呵,褚琋!”白骜却是认出了那拼杀在最前头的人,他眼眸微眯,倒是有些兴致勃勃的模样了。
“阵型莫乱,我去会会褚琋!”白骜说着,便是打马朝着褚琋所在的地方去了。
不过他这边人员密集,一时半会儿想过去倒还真不是件容易事情。
“军师?”项庆见和茗半晌没言语了,也是有些疑惑的看着她,难不成这等待了许久的弓手就只需放这么几箭?
“弓手可以撤下了,现下容易误伤。”和茗很是平静的说道。
哪怕是误伤了一人,对他们来说都是损失。
以火炮逼其挪移、以弓手打乱他们、让褚琋带着的军队去正面对敌,这才是和茗的真正目的。
她已经说了,这一仗,他们绝不可只守不攻。
这是士气。
半丝都不能泄。
“准备滚木。”和茗最终还是补充了一句,却是在为万一褚琋不敌而留后手了。
“是!”项庆自然明白她的考量,立即便吩咐安排去了。
就在他招呼弓手退下的时候,和茗却是突然转身拿过了身边一个弓手的弓箭,项庆转头过去时,只见和茗手中的箭矢已经飞射而出。
他略想了想,招呼了十个弓手把箭筒留在了和茗身边,也不去问和茗此举是为何,只专心做好和茗安排的事情。
和茗的箭直奔着白骜而去,这战火纷飞的时候想要凭听觉去躲避一支箭是极难的,白骜也只是觉得不对劲,向旁侧了身后才惊觉竟是有人还在射箭。
他立即朝城门之上看去,竟是见到了那红衣女子手中拿着把弓!
而此时,他的身后已然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是他刚刚躲过的那一箭,正射中了他身后的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