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茗显然是有些心不在焉的,走路的时候甚至还险些扭了脚。
褚琋走在她身边,倒是及时出手扶了她一把,褚琋有些不放心,看着和茗问道,“你可还好?”
和茗胡乱的点了点头,而后又是连连摇头。
也不知她这说的到底是自己有事还是无事。
褚琋扶额轻叹,低声劝道,“事情真相如何还说不得呢,可别在这时候乱了方寸。”
和茗仍旧是胡乱的点着头。
褚琋索性不再说了,只亦步亦趋的跟着她,生怕她再一脚踩空摔了去。
直到了军营之中,和茗才终于回过了神来,有些歉意的对和锐道,“抱歉,可方便去你的帐中问话?”
和锐并未多想便点了头,这里似乎只有他的帐子里没什么怕被外人瞧见的了,褚琋项庆那自不必说,军情要文都在他们那,和茗一个姑娘家,这一群爷们儿自是不好去她那里的。
且和锐近日也有意与和茗缓和关系,是以便立即就答应了下来。
移步至和锐帐中,四个人坐下来,那老妇站在正中,规矩半丝不错的福了个礼,而后才道,“老奴本是和将军于幽州戍守之时在将军府伺候和小姐的乳母,老奴姓李。”
褚琋点头,颇有些严肃道,“你可知眼前的人是谁?”说着,他一指和茗。
“老奴认得,这是和二小姐,是老奴与夫人一起带大的……”李嬷嬷说着,眼角闪过泪花来,她颤着手指抹了抹眼角。
帐内一片死寂。
和锐不敢置信的看着和茗,项庆则是满脸惊骇,而和茗,此时就像是丢了魂似的坐在那儿,连话都未说出一句来。
褚琋摇了摇头,代替和茗说道,“这是乐康王的小徒弟,父皇亲封的关内侯安平君,并不是你所说的什么和二小姐。”
李嬷嬷一愣,又仔仔细细的看了和茗一会儿,皱着眉问她道,“小姐,可否让老奴瞧一瞧您那胎记?”
和茗下意识的点了头,而后李嬷嬷便快步走到和茗跟前儿,拨开她的发丝细细一瞧,而后又看着她的眼睛连声道,“不会错的,绝不会错的,这就是老奴一手带大的小姐,这胎记、这双眼睛……不会错的、绝不会错的!”
“这……”褚琋语塞了。
他现在可以肯定,这人必定是和茗安排下的,只是按照现下的情形,该如何做?总归是不能直接信了这老妇一人的话吧?
“阿茗?”无奈,褚琋只得喊了和茗。
和茗有些呆愣的转过头来,看着褚琋很是无力的说道,“琋郎,你别问我啊,我十岁那年一场大病,前尘一炬成灰,你知道的呀。”
褚琋被她这话着实给噎住了,心道你这个死丫头,这般把所有事情都推给他了不说,竟还不知提前招呼一句!
现在让他怎么把这出戏唱下去?
李嬷嬷连连摇头,看着和茗扔出了石破惊天的一句话——
“小姐十岁那年?那可不是重病,小姐是中毒了!”
褚琋脸色骤变,立即道,“来人,把这胡言乱语的老妇拖下去!”
“等等!”和茗猛然站了起来,却是看着褚琋,不敢置信问道,“你知道?”
依照二人的熟悉,和茗能从褚琋的一个反应瞧出他心中所想本就不是难事,是以她这般反应在帐中其他人看来一丁点儿问题都没有。
“你……”褚琋一噎,似是懊恼自己反应过激了一般,长叹一声后才说,“的确,皇叔把你们带回时,你的确是中了剧毒的。”
你们?
项庆不知道这个“们”指的人都有谁,但和锐却是知道的,安平君阿茗是乐康王心上人的妹妹,这件事在长安城可不是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