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连珩瞥了她一眼,见她那一副抗拒的模样却是半点儿和缓的语气都没有。
和茗认命的长叹了一声,抬手拿过了药碗,捏着鼻子一饮而尽。
凌青端来了清水给她漱口,而后才说道,“小姐伤愈前万不可再用左臂了,不然可是必定要留下病根的,到时候便是大罗神仙也治不好的了。”
和茗被苦得舌根发麻,胡乱的点着头说,“好好……都听你的。”
凌青端着空碗退到一边才道,“小姐刚刚吃了药,饭食过一会儿再用吧。”
“听你的听你的……”和茗仍旧被苦的头脑发懵,一时间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
连珩瞧见她那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对凌青摆了摆手让她退下。
“有那么苦?”连珩看着她那愣神发呆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
和茗连连点头说,“真的有,师父不信,待到下一回喝药的时候给您也尝尝?”
连珩轻笑,却是点头说道,“可以。”
和茗好不容易缓过了神来,终于问出了困扰她多日的话来,“师父,您此番出长安,用的是什么由头?”
连珩只道,“实话实说,有你身世的线索。”
和茗皱眉,却是轻叹一声,“如此,李嬷嬷保不住了。”
“为师自有法子。”连珩抬手轻揉了下她的头顶,“为师只道你对那嬷嬷感情深厚,自不会把她用作弃子。”
“多谢师父。”和茗听了连珩这话心也是放了下来,她想不出万全的法子不代表连珩想不到,只要连珩这般说了,和茗自是完全相信他是有法子把这事情给解决好的。
现在并不是执着于这件事情的时候,和茗想起了那事不由得皱起了眉毛,“师父,我怀疑姬家与那个白骁有所牵扯。”
“哦?”连珩挑眉,一边往她身后塞了两个软枕,让她靠得舒服些。
和茗继续说道,“今日与白骁对招,我的伤掩饰的很好,一个照面的工夫决计看不出左肩有伤的,只是白骁从第一招开始便主攻我伤处,两掌也都是正正的打在了伤口上,这绝不会是巧合那么简单的。”
连珩点了点头,颇有几分揶揄的说道,“倒也没糊涂。”
和茗轻哼了一声,而后说道,“师父一来便欺负我吧。”
连珩轻笑两声说道,“好了,别多想了,你这几日便好生养伤,这儿的事情为师替你暂管几日。”
“师父,我这伤真没什么的,凌青惯会吓唬人的。”和茗皱了皱鼻子,心有余悸的说道,“还给我喝那么苦的药……”
连珩手中折扇一抬,轻敲了和茗的头一下,“你这伤是吴先生瞧的,凌青不过是转述而已。”
“啊?”和茗的脸垮了下来。
若说这日落阁上下,她最怕的当然是连珩,其次便是吴先生,甚至有很多时候,她害怕吴先生更甚。
吴先生可是不管她怎么样的,一碗碗的苦药汤子开得毫不留情,与连珩说起她的伤病时也半点儿不肯隐瞒。
是以——
和茗每每心情不好,便总是习惯性的拐到吴先生的药圃去。
“师父,您这长途跋涉缘何还要带着吴先生呐……”和茗看着连珩的目光变得幽怨起来。
连珩轻笑出声,看着她只道,“为师管不了你的时候,吴先生每每都能立下奇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