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褚琛见着灰头土脸的管事,气得牙根都直发痒。
虎落平阳被犬欺!
褚琛险些咬碎一口牙,他只当和茗是瞧不上他,却没想到和茗最紧要的是为难和芃。
这不经意间的一个念头反倒是让和茗的小谋算落了空。
许久之后和茗知道了这事儿,她无语凝噎好半晌后才哀叹出一声。
这算是什么事?
难不成她瞧着便像是乐得捧高踩低的?
而这会儿的和茗却是没那般清闲,这初入新府,少府卿还担心着她不晓得规矩,旁敲侧击的提醒她该选个好日子摆个宴席才是。
这让和茗很是无奈,她自是知道的——身边守着个重规矩的文嬷嬷,她哪里会不知道?只不过她却是懒得闹腾这些,只想着故作不知,把这事儿给拖沓过去也就罢了。却不想这少府卿竟还替她想得这般周到。
无奈之下,和茗只得临时抽调了辉叔过来安置打点,再写了帖子挨家送去,定了十一月十五那日于安平君府上设宴待客。
既是自己的宴会,和茗这回倒是颇为任性的,只给长宁侯府、夏府两家,又特意进宫了一回,当面请了褚韵滢来。
这般统共也就五六人,着实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宴会了。
而和家——安平君府的下人都不往那边多走一步的,更别提还宴请他们了。
这般直接的落人脸面,当下也就是和茗这般无牵无挂的混不吝敢做得如此明显了。
褚璟和褚琋虽然没有过去,但也特意又都送了些东西过去,褚琋是送了匹良驹,漂亮至极的夜照狮子,与和茗那一匹追风一黑一白,倒更是好看了许多。而褚璟送的则低调多了,一个半尺高的血珊瑚摆件儿,算不得多贵重,但胜在意头好又精致得很。
晚间散席落锁,和茗正于镜前梳头,刚刚沐浴后,她身上还携着淡淡的花香。褚璟便是这个时候进来的,那翻窗的姿势虽比不得和茗熟稔,却也是极潇洒的。
和茗微微惊骇了片刻,拿了斗篷来裹上,才对褚璟行了个礼,“二殿下。”
褚璟的面色也微有些不自然,他是真没料到和茗竟会是已经沐浴过了的,屋子里已经燃上了安神香,香料的味道与和茗身上的花香交缠一处,让人头脑都有些不清楚了。
“咳咳。”褚璟轻咳了两声,把手中的木匣子搁到了桌上道,“我不能如褚琋那般张扬,这是庆你迁出和家的礼物。”
和茗又是错愕,“二殿下言重了,我很喜欢那株珊瑚的。”
褚璟只是笑:“那只能算是个彩头。”
和茗无法,只得收下,“有劳殿下费心了。”说着话,和茗给褚璟斟了杯水,“时候晚了些,殿下喝些水吧。”
褚璟也不挑剔,和茗既是要睡了,屋中自是不会备茶,而他来此也不是为了喝茶的。
喝了两口水,褚璟才对和茗说道,“阿茗,此番姬家落没,大皇兄已无翻身之力,和家也被父皇重罚过,你……若是想要抽身,我不会相拦。”
褚璟此番前来便是想要对和茗说这件事情的,他还记得和茗当初与他结盟是为了什么,如今和家再不复往日荣耀,和茗的目的——至少在他看来,是已经完成了的。
是以,他需得要知道和茗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