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褚琋斩钉截铁的回答。
“那便算了。”和茗却是没再坚持,她也就是那么一说,林清君这种祸害,还是不要往褚琋身边推了。
和茗这边回答得利落,褚琋却更是不安起来:“你……”
“四殿下呢?”和茗终于是想起了褚韵滢,疑惑的看向褚琋。
“送回去了。”褚琋摊了摊手:“她怕着皇叔呢,哪敢还多在外流连?”
“这般。”和茗有些恹恹的,见褚琋牵着马便问:“你这是要去哪?”
“宝灵寺。”褚琋回了一句:“这不是临近年下了,我去瞧瞧四皇叔。”
“啊?”和茗瞪圆了眼睛,真是没领会到褚琋这话是个什么因果意思。
四皇叔?
她以往从未听连珩提起过他除了今上之外还有旁的兄弟,她一直以为在十八年前的动乱里他们就都……
褚琋见她不知,反倒是愣住,看了她半晌才说,“九皇叔没告诉你?”
和茗呆呆的摇了摇头。
“说起来有些复杂,我四皇叔……自打父皇登基后,便剃度出家了,具体因为什么我知晓得不甚清楚,不过似乎是与广平君有关的。”褚琋的声音比较低,这等皇家秘闻着实也不适合在大街上说,“那之后十几年了,四皇叔就一直没踏出过宝灵寺一步。”
“竟是这般,我以往从未听师父说起过呢。”和茗暗自咂舌,打算回头空闲了去问一问连珩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我先去了,你可要一起?”褚琋邀请和茗。
和茗微顿了顿,还是摇头:“我去怕是不合适呢,你替我向四爷问个好。”
“嗯。”褚琋见她不去便也不再耽搁了,跨上马后与她道,“你也别气了,快去找皇叔吧。”
和茗瞪他一眼,一巴掌拍在马上,实打实的把褚琋给赶走了。
褚琋赶忙拉紧了缰绳,缓下了马匹前行的速度,免得冲撞到了旁人去。
宝灵寺中。
褚郗敬手执木槌,正轻敲着木鱼,唇瓣翕动,念的正是一卷《地藏经》。而在香尘袅袅中,香炉后挂着的是一卷画像。画中的人儿穿着一身轻甲,手中长剑锋芒盛,长发如墨眉如画,眉心一点朱砂。
不过这画应是经历了许多年月了,饶是保存精心,却也染上了岁月的尘埃。
“慈悲师父,一位姓褚的施主来找您。”
禅房外,小沙弥的声音很轻。
“唉……”褚郗敬停了下来,看着画中的人轻叹一句:“洛洛,转眼又是年下了,那小子又跑来呱噪了。真不知你当年欢喜他什么……”
搁下手中的木槌,褚郗敬起身来,动作仍旧利落,一瞧便知是练过武的,“我去瞧瞧他,你等我片刻。”
禅房的门被推开,褚郗敬一眼便瞧见了站在院子里一副百无聊赖模样的褚琋,他缓步走到他身前,问他:“你怎得来了?”
褚琋撇了撇嘴,“四叔,这都快过年了,你能不知道我要来?”
眼见着褚郗敬的脸色往下掉,褚琋赶忙说,“四叔您别气,我还要给四婶磕头呢!”
“浑话。”褚郗敬轻哼一声,转身走进禅房,这回却是没关门。
褚琋三步并作两步的跟着进了禅房,脸上那嬉皮笑脸的模样立时就都收拾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