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宇得了消息,只是长长舒了口气,“看来,我这个皇兄,所谋并非是这把龙椅。”
次日,何正言入狱,收入大理寺。
群臣动荡,江辰宇雷厉风行,将所有与何正言密切来往的官员一并调查,一时之间,何正言党羽尽数下马,而江辰劭畏罪潜逃,一时更是令人唏嘘,如今,尚在京城的王爷,就剩下了晋王江辰逸。
天牢里,何正言被单独关在了最里面的一间狱房里。
狱守带着何昀兆走过长长一条过道,来到何正言这一间。
狱守拿出钥匙打开门,侧身为何昀兆让道,何昀兆进去后,又例行公事地对何昀兆说了几句话,便谄笑着退下了。
何正言一身囚服端坐在木床上,看着何昀兆走到他面前。
何昀兆低着头唤道:“父亲。”
何正言却并不看他,“我何正言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父亲做这些事情,大哥也不知道吧。”
何正言嗤笑一声:“你们两个,一个蠢一个笨,真不知道我怎么会生下你们两个儿子。”
“那长姐呢?”
何正言侧目道:“水儿倒是个听话的,可惜心太软,一心都扑在了那个没用的三王爷身上。”
何昀兆握紧了身侧的拳头,“父亲究竟为什么要执着那个不属于你的位置。”
“不属于”何正言这时方抬起眼看他,“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绝对不属于你的东西,只要你足够强,这天下就可以是你的。”
何昀兆只是摇头,“父亲,你这是被权势蒙蔽了双眼。”
何正言看着他说完这句话,突然大笑:“你还太年轻了,不明白权力的好处,自古以来,多少人渴望那个位置,我不是第一个,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何昀兆叹气,他想要问问何正言,如若权力与他而言真的如此重要,那自己,大哥,长姐,烟鱼,以及母亲和姨娘们对他而言又是什么。
但他到底没问出来。
他只是对着何正言最后行了一个大礼,磕下三个响头,从此,父子之缘便断在此处。
何昀兆走出这条幽深的长道,一时之间,这天牢最深处又恢复宁静。
另一边,江辰暮和晏慈自入关后,马不停蹄地赶往约定的地点。
到达时蔺秉一行人已经等候多时,几人稍作整顿,便打算再次出发。
为了保证安全,蔺秉与寻夜内的一名女密探易容成了江辰暮与晏慈的模样,向着另一条路前往京城,来混淆萨视听,而晏慈和江辰暮则稍作衣着上的改变,走小路迂回返京。
在蔺秉这里,江辰暮和晏慈还得到了苗蛮那边的消息,在知道那二人一切顺利后,晏慈也安下心来。
考虑到天气已经愈发寒冷,加上时不时的风雪天气,江辰暮与晏慈并未再次选择骑马,而是买下了一辆宽敞的马车,随行的还有几个随身保护的暗卫。
然而因为逃路时几次夜宿郊外,加上先前江辰暮着急找到晏慈,自京城前往北狄时又可以快马加鞭缩短行程时间,这几日里江辰暮的状态并不太好,未能完全清除的余毒,始终时不时地在他身体里作祟。
连着两日,江辰暮都胃口不佳而吃不下东西,眼见着便消瘦了下去。
晏慈此时又后悔当时未能先让苗蛮替江辰暮看看身子再走,此时境况之下,想要找到一个能压制他体内余毒肆虐的大夫实在是太难了。
晏慈心里着急,辗转了两夜总算是想起了当初在去往裴州时从江辰宇那边得来的方子。
然而她实在是关心则乱,忘了身边有寻夜的暗卫,她只需只会一声,寻夜那边自然是能取来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