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冒着被朝廷绞杀的风险救下穆家最后一点血脉的栖凤山庄,她怕什么?“请问我的那个小姐妹怎么样了。”
“她没事。”
屋内亮起微弱的烛火,穆然看清眼前的人,一身玄色,半张面具遮脸,“你能不能扶我起来?我好像睡了很长时间了。”
“并没有。”他走过去扶起穆然。
这时门外有人轻唤:“少主,金沙口有人求见。”
“不见!”
外面没了声音。
穆然猜测这人的身份不一般,她勉强笑笑:“多谢少主搭救,我是定远侯府的穆然。”
那人怔了怔,“我是栖枫谷北启。”
“北启少主这是出远门才回来吗?”穆然随意一问,在桌子旁坐下。
“不是,我很少出门。”北启捞起一件披风搭在穆然身上,山里的气温昼夜变化大,“早年受定北侯恩惠,今日能救下你,也算是机缘巧合。”
“哦,怪不得,我见你并不觉得陌生,反而十分熟悉。原来有这个渊源。”穆然自己倒了一杯水,毫无戒备地喝了下去。
两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一会,不像初见倒像故人。
“夜深,少主回去歇息吧,轻舟再次感谢少主。”穆然的话语早就不似十三岁的姑娘,像个经历世俗的成熟女子。
“那你早点休息,明日穆府的人会来接你。”
“嗯!”
北启从穆然的房间里出来拐进另一个院子。
织锦站在院门口,见他过来,特地往旁边让了让:“请少主责罚,没能完好无损地接到穆小姐。”
“与你无关,”北启进了院子后,停下脚步,“明日的太阳,金沙口的人不配。”
“属下明白。”
织锦告退,北启进了卧房,脱去衣服,屏风后浴桶里的水已经放好。
他迫不及待想进去泡一泡,快马加鞭跑了三四个时辰,满身臭汗灰尘。
这边北启走后,穆然起身在屋内走了一圈,她认真打量屋内。
单凭一张床,穆然便判定这不是一般的客房。
根据屋内的摆设,这应该是个男主人的卧房,而且这个男主人年龄不大,没猜错就是刚才那个少主的。
他能让自己睡他的房间,看样子定北侯府曾给他的恩惠不小。否则,这样的人,别说睡他的床,恐怕连卧房也不准进吧?
她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玉枕陷入沉思,她在记忆的各个拐角寻觅关于栖凤山庄的一点一滴。
最后只想起前世曾有个丫头偷偷递信给她,说穆光的孩儿被救,那是穆府唯一的血脉,虽然没有说是谁救的,但后来朝廷莫名围杀栖凤山庄,最终栖凤山庄被迫解散,穆光的孩儿也没有消息。穆然知道就是栖枫山庄救的。
穆然推开玄关,卧房外便是书房。
一方大理石桌立在书房的正中间,桌上整齐地放在笔墨纸砚。旁边的纸篓里还有一些揉成团的手稿未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