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着担子的小贩,站在小酒肆门口张望着,瞅到了东墙角的桌子边有个空位。他在门口找了个空地,从肩膀上把担子卸了下来。
小贩的步子有些急,匆匆地往空位走,生怕位置被人占了去。得偿所愿地坐下来,这才捋起袖子擦起额头上的汗。
小贩向伙计招了招手,“快给我上两道菜,再来两碗米饭。”,一说完,视线转回餐桌,才注意到对面坐着的人,竟是许久不见的老朋友吴广。
伙计很快端来了饭菜,刚到了桌旁,还没等他放下餐盘,小贩就急着站起身,一把将装着饭菜的托盘从伙计手中夺了过去,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
伙计一时慌了神,幸好隔壁桌传来叫唤声,他才得以从尴尬处境中解脱。
小贩端着饭碗扒了两口,然后抬起头朝着对面的吴广艳羡道:“昨天看样子收了不少好货啊,啧啧。”说完眼疾手快地夹起了吴广面前的小菜放到了自己的碗中。
“哪有啊,收的再多,也比不上陈大哥啊。”吴广又夹了两块红烧肉递到了小贩的面前。
“昨儿个路过凤喜楼,听隔壁米店张老板说,你去找了木樨啊。”陈胜边说边不怀好意地朝吴广挤了挤眼。
说起这凤喜楼,其实并不是栋楼,而是座院子,取名叫凤喜楼。
凤喜楼不出租却待客,算上丫鬟人就五个。凤喜楼的老板姓百名雨金,六年前来了这西坞城凤喜楼的丫鬟有四个,是三年前来的。四个姑娘被百老板领进院子,再出来的时候就都成了丫鬟,院子也改名叫了凤喜楼,丫鬟们取了新名望春,木樨、丹若和海花。
关于这百雨金的来历,可谓是众说纷纭。
有人说是从镜湖来的,可镜湖却是寻不得的,寻找镜湖的人无一例外地失去了踪迹。还有人说,这老板是从达录来的,是前朝大官家的掌上明珠,城里瘟疫时被人送出了城……
说到最后,传得最广的却是,凤喜楼是个空院子,院子里根本没有人,夜里见到的是鬼火,那些人也是鬼魂。
也不怪人们这么以为,因为啊,这凤喜楼的大门白天紧闭,一天之中只酉时、戌时、亥时开门迎客。凤喜楼只有一个规矩,除了酉时、戌时和亥时,其余任何时辰都禁止去敲凤喜楼的门。
先前有人大白天的去敲凤喜楼的门,第二天再见时,那人活脱脱的就成了个痴儿。城里都传,凤喜楼里不干净,可又不敢去招惹。但说来也怪,只要是在那三个时辰进了凤喜楼的人,出来无一不像开了窍。凤喜楼也越传越邪乎,越传越神秘。
“憋听张老板说胡话,我只是去还了个物件。”吴广说完,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
“我这开玩笑呢?我看你小子,也没那本事。”陈胜突然放下饭碗,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猛拍了一下脑袋。接着又说道:“瞧我这记性。”他解开了背着的包袱,摊开在吃饭的桌上。贴着包袱的夹层摸索了好一番,最后掏出来一块紫黑色的牌子。
陈胜神秘兮兮地往吴广跟前凑了凑,压着声音轻轻地说:“看看这牌子,以后咱们可都得靠它来养家糊口喽。”陈胜将牌子放在手心使劲搓了搓,举到吴广眼前晃了两三下。
“牌子?靠它?”吴广从没听说过牌子的事,陈胜这说一句藏半句,一瞬间就勾起了吴广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