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听说吗?达录的城门又封了,这次齐帝可是动了真格了,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都要佩这个牌子,才能进出达录呢!”陈胜小心翼翼地把牌子又塞回了包袱的夹层,重又系在了背上,坐了下去。
达录的城门就跟凤喜楼的院门一个样,关着的时间比开着的时间长。
达录本是个小城,因为开国君主出生在那儿,所以就成了主城,七年前正式定都在了达录,年号为大元。
可不幸的是,主城被确立的第一个月,达录就爆发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瘟疫,城里每天都在死人,街道上整日地哭天抢地。
君主为了遏制疫情的扩散,无奈之下采取了封城的措施,这一封就到了大元二年。
瘟疫虽然结束了,但国家却摇摇欲坠了。好不容易挺到了大元四年,齐皖的大军一直开到了君主的宫门口。君主万般无奈之下,自缢了。齐皖血洗王都,那日,整个宫殿都变成了朱红色。
王城里的人说起那天来,都以为是死神降临了人间,天上下的雨都是鲜红色的。
随后齐皖建立了齐国,定年号皖元。所有先王宗室子弟,全都迁出达录,永世不得迈入王都一步。
宗室们走了,王都的经济一下子衰退了,大臣们劝阻齐帝三思而行。然齐帝一意孤行,并立下启正诏非四年不得以论经济。
齐帝确实是个人才,先后仅用时四年,便恢复了达录的经济命脉,不仅如此,甚至将达录建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经济政治中心。
利益驱使下的民众,开始有意识地向达录涌入。四年前的不足万人,到如今的十一万有余。
齐帝颁布政令,非祖籍达录者不得迁入。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商户巨贾通过嫁娶联姻来入户入籍,政令犹如一纸空文。一直到皖元四年,也就是当今,齐帝下令封城。并发布准入牌,唯有持准入牌者方可入城。
吴广听陈胜讲明了来龙去脉,愈发好奇这牌子的来历,便问道“这牌子,你从哪得的?”
“路上捡的。”陈胜没说的是,他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陈胜更加不知道的是,这块牌子的主人正是齐皖之子,齐国正统继承人齐落落。
说是发布了准入牌,其实明眼人一想就明了,不过是变相的驱逐。
无权无势的平明百姓,自然是第一批被赶出城的。齐帝怎么会驱逐达官显贵呢?达录的经济政治可都是依靠这些人来维持的。
齐帝只说发布了准入牌,具体数目无从得知,谁得了牌子也未曾颁布。真正见过牌子的人,几乎可以说是没有。牌子的模样并未张贴出来,守城的卫兵放行哪些人,还不是齐帝一句话的事。所以,这政令就是个台面上的话,容不得深究。
吴广喊来伙计结账,拜别陈胜,为防有人跟踪,绕了好大一个圈,才走到了凤喜楼的后门,两长一短敲了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