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倔强的双眸,温斯期真真气结,猛然,一把将她抱进怀里,狠狠的吻住了她那张倔强的小嘴。
总是说他不爱听的,以后干脆别说了。
又来这招!
这混,蛋就是个流氓,下流胚子。
狄雨彤怒火攻心,双手握拳,对着他的背,狠狠的砸着。
可是,这一回,温斯期没有退缩,反而上了瘾似的,就是不松开。
两人就像两只兽,互相扭打着、缠磨着,从街上打到了墙上,又从墙上打上了屋顶,片片青瓦簌簌落下,砸了一地的碎片。
屋里,住户听见碎瓦声,纷纷从屋里跑了出来,就见自家屋顶上,一对男女缠斗在一处,跟乌眼鸡似的,衣裳撕破了,嘴角咬出血了,发簪揪掉了,发丝在空中肆意飞扬。
惹的住户损失惨重,却不敢言声。
“温斯期,你放不放?”狄雨彤朝他脸上狠狠啐了一口,这混蛋就跟疯狗似的,竟然抓了她的头发,该死,他是街头的泼妇吗?打架还拽头发的?
温斯期脸色亦很难看,“你先放。”
想他这一生最自恋和满意的,也就这一头乌发了,偏偏这丫头,逮到直接上手拽,他感觉头皮都要被拽几块了。
“凭什么我先放?明明是你惹我的?”狄雨彤不服,也不知是打的累了还是气的,气息都乱了。
温斯期脸色阴沉,亦没好气,“那是你蠢,被人骗了还要帮人数钱。”
“要你管?你是我什么人?我就算被骗,那也甘愿。”狄雨彤就是想气死他。
温斯期沉哼,“你蠢,我就管。”
“行,那你管。”狄雨彤赌气,“这世上除了何生,还有周生,张生,钱生,赵生,本小姐从今以后就爱读书人。你不要我找何生,那我就去找周生赵生唔。”
正说的过瘾呢,冷不防那厮又用嘴封住了她。
狄雨彤手里一使劲,温斯期头皮又痛起来,同时还得再防着她咬人。
“哎呀,三儿四儿五儿,快进屋,不许看。”
院子里,看的热闹的一家人,突然意识到不对,连忙将几个小的,一起撵进屋子里。
“温斯期。”好容易得着空儿,狄雨彤几乎大吼起来,“我告诉你,有种的,你就管我一辈子,否则,我就不停的找,我看你能管到何时?”
“那就管一辈子。”看着她气的像只炸毛的鸡,温斯期也不知自己哪根筋错了,竟然,温温柔柔地回了这么一句。
“一辈子?哼。”狄雨彤气哼,“你,好,行啊,那本小姐就跟你杠到底,有种的你天天跟着我,不然,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只要你不在,我就嫁人。”
“我娶你。”温斯期气急败坏,这女人就这么想嫁人?
“你娶我?哼。”狄雨彤啐他,但是,等等,她一双眼眸顿时眯了起来,狐疑的问,“你刚才说什么?”
“他说娶你。”院子里,老王一家子实在看不下去了,这小两口实在太闹腾了,再打一次,他家这屋顶就废了大半了。
“你说娶我?”狄雨彤挑眉,眼神犀利的盯着他。
温斯期突然被盯的心慌,眼神闪烁,含糊道,“既然你这样爱糟蹋自己,那,不如我娶你。”
“你?”狄雨彤唰的眼泪就下来了,她松开了他的头发,背过了身去,却怎么也抑制不住眼泪决堤。
这混蛋,他怎么能说,娶她是糟蹋她呢?
他又不是不知道,她为这话,等了多少年。
“雨儿。”看着她抖动的双肩,温斯期心里又酸酸涨涨的,如果,看到她未来不幸福,不如他知道,他给不了她想要的,但是,他一定竭尽所能的对她好。
他做不到,看着她跟别的男人。
狄雨彤仍旧哭着,原以为自己早已死心,这些日子,她也确实烦透了他,可没想到,一句娶她,瞬间让她破功,竟然还感动的哭起来。
呜呜,她是天底下最没用的女人了,没用透了。
将来,她一定会被他拿捏的死死的,这混蛋男人,她算是栽他身上了。
“唔,温斯期,你个坏人。”
一声雨儿过后,就没见他其他反应,狄雨彤怕他又反悔,猛地转身,就朝他怀里扑了来。
片刻之前,两人还打的斗鸡似的,此刻,她却小鸟依人了,只枕着他的肩上,委屈的哭,“你说的,院子里的大伯一家都听见了,你若反悔,会遭天打雷劈的。”
“不会。”温斯期伸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哭的跟个孩子似的,真丑。”
“你才丑呢,你天下第一丑。”抬着泪眼,看着温斯期原本一头乌发被她乱扯的跟个鸡窝似的,她心疼了,抬手揉揉,“还痛吗?我刚才下手是不是重了些。”
手拿掉,指缝里就缠着好几根乌黑发丝,唬的她忙趁他不注意,将发丝拍飞了。
笑话,若让他知道被扯掉了多少头发,指不定真就后悔了。
温斯期叹息,“好,咱俩一起丑。”他也帮她顺了顺头发,还随手帮她头发绾了起来。
刚才被她扯着头发,他恼了,才抽了她的发簪,不过,他到底没舍得用力,而且,那根簪子也没舍得扔,一直在手里攥着呢。
此刻,亲自为她绾起头发,看着她笑的绚烂的泪脸,他觉得心里涨的满满的。
只是,他的病。
“雨儿,我有话要跟你说。”
狄雨彤心里一紧,忙道,“不许反悔,你已经说了娶我。”
“若是。”温斯期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难堪和痛苦过,他多想给她女人的幸福啊。
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他随手从怀里抽一锭银子,直接扔进了院子里。
那锭银子,差不多有五十两,别说这半个屋顶,就是十个屋顶,也绰绰有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