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了院子里,他就松了手,指了指院子里柴:“你去捡些柴火来,快去。”
“你要柴火做什么?这地方光秃秃的,咱们也没有火折子,点不了火的。”月柔不解。
赫连怜生虚弱的很,没有力气跟她废话,只厉声道,“让你去便去,再啰嗦”
后面威胁的话还没说出来,月柔忙地抬脚,一溜烟的跑出了院子。
与其听这厮恶言恶语,不如老老实实捡柴火。
还有半句话噎在喉咙里,赫连怜生郁闷的瞪了那背影一眼,随即,冷哼一声,慢慢悠悠的也朝院外走去。
月柔就在院子周围捡柴火,也不敢跑远,她是看到他出来了,待看到他往林子里去,她有些发慌。
天空是浓烈的黑,几近是绝望的颜色,没有月光和星光,仿佛是乌云遮盖了天幕。那远近的楼台高高低低的星点烛光摇曳在风中,如梦似幻。
“这天都快黑了。”
赫连怜生没搭理她。
月柔放下柴火,撵了两步,“要吃果子吗?那边上就有,不远,不用进林子。”
赫连怜生却当她的话是耳旁风,毕竟,也只有这蠢女人会认为,他会拖着虚弱的身体去摘野果子。
“喂。”说话不答,月柔慌了,这厮该不会是想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吧?
天都快黑了,这几日,他虽昏迷不醒,可有他在,她就心安。
若他不在,她只怕在这院子里,半天也撑不下来啊。
哪怕怕他,此刻,她也顾不得了,迈开步子,朝他撵了去。
嘶啾
已是午夜,远处的黑暗如风扑来,日头里黑了下来,只有清冷的月光透过树木的缝隙洒进来,很安静,她的感知似乎也在这黑暗中变的灵敏起来。
突然,听到一声鸟雀的啾啾声,月柔怔愣当地,一双美丽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那个飞身上树,扒了雀窝的男人。
赫连怜生从树上下来,手里多了一只大鸟,还有几颗鸟蛋。
月柔顿时明白了,这厮不会是要吃这鸟儿和鸟蛋吧?
“这,这不能吃啊。”她忙过去拦着他。
一看就知道,这鸟儿正在孵蛋呢,若这个时候吃了,总觉得于心不忍。
赫连怜生讥诮的睨她一眼,“当然不是给你吃的。你吃野果子便好。”
“我。”月柔被他这话噎的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随即,嘟囔着,“我知道。”
反正那树上还有许多野果,他不吃更好。
赫连怜生却一把拧断了鸟脖子,直接扔给了她,“去拾掇干净了。”
“啊,你!”月柔不妨,被脚下的血淋淋的东西吓的叫起来。
赫连怜生却不管她,只将几颗鸟蛋塞她手里,“拿好了,若碎了一颗,我就拿你吃了。”
“啊?”月柔惊惧的盯着他。
赫连怜生恶狠狠的瞪她一眼,继而又去林子里,看看有没有其他能吃的。
那么一只鸟儿几颗蛋,根本不能填饱他。
月柔看着那又进林子深处的背影,再瞅瞅地上那雀儿的尸体,恨恨的磨牙,转身要走,可没走两步,想到赫连怜生那凶煞似的模样,又回转身来,强忍着心头不适,捡起了那雀儿。
就在这林中先拾掇了起来,拔了毛,除了内脏,也不剩什么肉了,真不知道赫连怜生要吃什么?塞牙缝都不够,何况,也没有火,他要生吃不成?
可是,埋怨归埋怨,月柔却是不敢反抗的,还得趁着他回来之前,全都拾掇好了。
所以,将拾掇好的雀儿和鸟蛋拿回院子里,打了井水洗干净了,放在一片干净的宽叶子上。
再就是柴火,她又在附近找了一小堆,全堆到了院子里。
只是,等她忙好这些后,这天都黑了,近处的林子在她看来,已然黑压压一片,有些吓人了,赫连怜生还没回来。
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想到那人发烧才醒,身上还有伤,月柔担心起来。
可是,这外面都黑了,且不时有山啸兽鸣,她也只敢站在院门口,焦虑的张望着。
然而,左望右望就是不见人。
月柔怕的几乎要哭出来。
“赫连怜生!”她声音发颤的小声唤着,身子本能的朝那林子里走去。
她怕黑,更怕一个人啊。
这就像回到了十年前,母亲将她一人锁在木箱子里,直接差人送去了父亲那里。
在那只木箱打开之前,她一直深处黑暗之中。
那种铺天盖地的黑暗,叫她恐慌。
“赫连怜生!”她的声音带着恐惧的哭腔,轻轻的响在这暗夜下的林子里,叫人听着格外的可怜。
她很害怕,一点风吹草动就吓的她心脏一缩,往前狂奔起来。
“赫连怜生,你在哪儿?快出来啊!”
突然,也不知被什么绊了一跤,她摔在地上,惊惧的叫喊起来。
“蠢女人!”赫连怜生伸手,捉住她的脚踝,一把将她拽到了身边。
“啊,什么?快放开!”月柔还只当遇见鬼的,一双脚奋力的乱踢蹬,差点踹到了赫连怜生的脸。
赫连怜生发着狠,猛地一扑,将她扑倒在地,身子就压了上去。
大掌捂住了她还在嘶喊的小嘴,恶狠狠的道,“再叫,将你这嘴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