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什么坐?你在我府上随意行凶,还要请我们坐着看不成?也太没”
沈相国气愤不已,对着李芷便不客气的开骂,谁知,话说一半,只觉眼前身影一闪,一名暗卫点了他的穴道,沉着脸道。
“啰嗦什么?我家夫人让你坐便坐着就是。是非曲直,一会不就知道了?”
沈相国身体不能动了,而脸上的表情还是那愤怒的模样,只是声音有些怪异,“你,岂有此理。”
李芷根本不搭理他,对着其他目瞪口呆的宾客们,道,“诸位,不想像个木头一样的站着,那就坐着吧。”
说完,她挽着云长卿的胳膊,柔声道,“相公,咱们也坐。”
“哦,哦。”云长卿很想说,这样是否不大好?但是,娘子吩咐,他只能照做,所以,有人对他投来鄙夷的眼神,他也只有讪讪的笑笑。
云天骧则是一脸冷然,他了解母亲的性格,若非惹到底线,母亲是不会这般动怒的,甚至要杀人。
其他宾客们,有的被自己夫人拉下来坐着,有的自己找了位置坐下,毕竟,云夫人说了,慢慢看,那他们就慢慢看呗,反正这是云、沈两家的事,他们也不想触霉头,范不着。
华容夫人都气怔了,这些人,竟然这么听李芷这女人的话?都乖乖坐下了?他们可都是京都的大员。
“你们,老爷。”她又委屈的哭起来。
只是,沈相国身不能动,只能出声安慰,“容儿,别怕,这么多人看着呢,不怕这女人胡来。”
“是啊,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们怕什么?”李芷这时起身,对着众宾客道,“诸位,实不相瞒,今日,我一家三口前来相国府,实为商议儿女亲事一事。也没料到,今日,除了我们一家三口,还有你们诸位。若早知道这样,我们云家便改日了。”
“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您快说吧。”云天骧急了,他直觉母亲打杀这些人跟沈樱有关。
李芷睨他一眼,“就你心急。”随即,脸色冷峻,对众人道,“话说,本夫人今日一到宴席,这高小姐便几次三番的说我那未来儿媳沈大小姐的事。至于什么事,我想,在座的诸位定然比我更清楚。”
“该死。”果然跟他猜的一样,云天骧磨牙,暗暗给高若兰投了一记肃杀的眼神,这女人嘴巴真贱,都多少年前的事,还扒着不放?不知道那是他媳妇儿心底的伤么?
李芷继续道,“所以啊,本夫人也好奇,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便叫了当年事发时的主角,还有沈姑娘身边侍奉的下人们,一一过来对质。你们猜猜,得了个什么结果?”
什么结果?根本不用李芷说,其他夫人们,纷纷拉着自己男人,在那嘀嘀咕咕的就说了起来。
只将之前李芷盘问的情景,添油加醋的全都说了。
待这些人渐渐安静了,李芷才又道,“沈大姑娘的及笄之礼当日,却与个其貌不扬、品行不端的下人私会,还被管事嬷嬷逮了个正着?呵,先不说这事蹊跷,咱们只说这狗奴才,一口咬定是沈大姑娘勾的他,还给他送了二十多首情诗,好吧,就算他读书少,那些情诗一首不记得了,可连沈姑娘的字迹都不识得,那他这二十多首情诗也是白看了。”
顿了顿,云长卿递了一杯茶来,“夫人。”
“嗯。”李芷接过来,抿了一口,才继续道,“还有,张妈这些近身侍奉沈大姑娘的奴婢们,说是对这狗奴才和沈大姑娘私会的事,一点没觉察到。”
李芷忽而冷笑,问,“诸位,这一方说常与主子小姐私会,另一方却发誓,一点异常没发觉。你们觉得谁在说谎呢?亦或者,谁更该死?”
李芷这是抛了一个选择题。
这选择题对于看戏的宾客们来说,选谁都无所谓。
可是,对那些差点被杖毙的奴才们来说,选谁对他们都没好处。
若说成业的话是真的,那么,张妈柳红这些伺候的人,就是没照顾好主子小姐,才让小人有机可趁,她们亦是罪加一等,死不足惜。
若是张妈等人的话是真的,那么,成业说的便是假的,那些私会、情诗就做不得数,那及笄之日发生的事,极有可能是被人陷害,这就让整个事件陷入了一场阴谋中,而沈樱便是这场阴谋的受害者。
一旦沈樱成了被人诬陷的受害者,不但成业、张妈这些人要死,只怕就连华容夫人这些主子都摘不干净了。
不等众人开口,云天骧就捏碎了一只杯子,眼神肃杀,道,“全都该杀。”
“没错,娘也这么觉得。”李芷很赞同的冲儿子点点头,随即,扭头看向沈相国,“沈相国,沈夫人,你们觉得呢?还是觉得自己亲生的女儿天生就是犯贱,这些个狗奴才们都是冤枉的?”
这话?叫人怎么答?
即便他们心里认为沈樱不好,也不敢这般承认啊。
若说了是,岂不是向世人说明,在他们心里,沈樱还不如一些狗奴才?他们宁愿信这些奴才的,也不信自己生自己养的女儿?
“打!”李芷一声令下,木棍打在肉上的声音不绝于耳,惨叫声顿时响彻整个上空。
“老爷,夫人救命啊。”
张妈等人被打的在地上滚着求饶。
可是,沈相国不能动弹,华容夫人除了哭也不知要怎么办?高若兰倒想纠结侍卫们,将李芷等人一网打尽,可谁知,刚叫上一队侍卫,竟然被李芷手下一个女子,三两下全都撂倒在地,就连她,也被人剑架在脖子上,不敢轻举妄动。
这简直就是没王法了啊,从来不知,这云家女人这般嚣张跋扈的?高若兰今日算是见识了,什么叫作一山还比一山高,这世上竟还有比她更恶却又更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