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桃一愣,说不出话来,她见过太多太多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作践的面目全非的女人,那样的女人她只觉得可怜。
可当现在她真正经历这种事情的时候,她才惊觉自己的想法有多可怕。
“是奴婢愚钝。”
周湄见状淡淡的笑了笑,示意云桃不必这样战战兢兢,“你这样把话都说出来,我很高兴。芳芮染了风寒,我叫她不必日日到我面前来,这段时间都是你陪在我身边,我心里是感激你的。”
她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叫云桃不由自主的放下心来,“母亲被连累杖毙,我也因此被指派到那个美人身边,若不是殿下停下脚步带走奴婢,奴婢如今指不定被怎么研磨呢。奴婢心里一直都是记着殿下的恩情的,这辈子都要永远为殿下效忠的!”
“我知道你的忠心,我都懂得。”
周湄应了一声,伸出手去摸着云桃的下巴,轻轻摩挲着。
她说到这里,云桃看着周湄染了算计的眸子,正欲说话,却被突如其来的脚步声打断。
“王妃,淮阳公主来了。”
她来做什么?
周湄把手缩回来,示意云桃站起来,有唤人来收拾了这一桌子,便带着云桃走了出去。
穿过长长的走廊,经过盛开的桃花,走进大厅。大厅正中央放着一尊暗影青瓷博山香炉,袅袅的烟顺着镂空的花纹悠悠的向上飘摇。
朦胧中,一个身着蓝乘鸾纹绫锦罗群的女子静静的坐着,紫金累丝镶玉簪上垂下细细的珠帘,见到周湄走来便放下手上的茶盏抬起头来。
“你来了。”伏佼佼盈盈的拜了一拜,将手上的东西递了一块过来,“我刚从金御楼回来,恰巧路过此处,便想着来见见你。这是金御楼的白玉蜜汁糕,你尝尝,可还喜欢?”
周湄接过糕点,咬下一口,味香甜而不腻,入口即化,比之普通的白玉酥要更加美味。
“是上好的糕点,萧太傅有心了。”
“我今日来,也是想要告诉你一件事儿,这也是我今日才刚刚知道的。”伏佼佼顿了顿,似乎是在想该怎么说出口,周湄没有催她,片刻后,她方继续说下去。
“月祥馆里有一位姑娘,名叫缀红,当今新科状元阮书青曾是她的入幕之宾,只是阮书青这人……唉,如今缀红有了身孕,不能接客,又不能替自己赎身。我想,王妃身边的侍卫,与萧太傅走得近,那一定是知道什么的。今日我贸贸然登门造访,也是因为这事儿。”
周湄听她说起这话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思索,伏佼佼这次前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听她说完,周湄才想起来,这几日谢行迟似乎整天早出晚归,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她打定了主意要去问问谢行迟,可眼前的事儿才是更加重要的,于是点点头,并不明说自己知道的,只是做出一副你也知道这事?的模样,笑道:“既然公主盛情相邀,我自然是要陪着公主一起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