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怀画端着水盆走进岑娇的闺阁。
房内的窗紧紧阖着,桌上的蜡烛早已熄灭。
怀画放下水盆,见岑娇睡得正香,又想着老夫人已经免了岑娇的晨昏定省,便准备蹑手蹑脚的离开。
“怀画,什么时辰了?”慵懒的声音甜软又娇憨,便是女子听了身子都要酥上几分。
怀画挑开帘子,回道:“刚到辰时,小姐可以再睡一会儿。”
岑娇摇摇头,她撑坐起身,眉头蹙起
睡了一觉才发觉身上酸疼难忍。
不过或许也是因为昨日太过疲乏,她这一夜竟睡的格外踏实,这般一夜睡到天亮的时候当真少有。
她本就容易多梦惊醒,后又入了皇宫那种步步惊心之所,有时难眠起来还要依赖安神香,这一夜倒是罕有的踏实。
望着桌上那只燃了些许的蜡,岑娇弯唇笑道:“你昨夜倒是细心,还记得进来帮我熄蜡烛。”
“啊?”怀画一愣,“这蜡烛不是小姐熄的吗?”
昨夜怀画本想着熄了灯再离开,结果岑娇当时还不想睡,想理一理近日发生的事情,却不曾想困意来袭,未等熄灯便睡了。
见岑娇发怔,怀画心里一阵后怕,“小姐,您该不会没熄蜡便睡了吧!”
岑娇捏了捏眉心,“好像是”
她吃了些果子酒,又折腾了那般一番,昨夜的确有些乏了。
怀画越想越怕,要是风吹倒了蜡烛,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她气恼自己粗心大意,若是悦琴姐姐在,定不会犯这种错误。
怀画越想越气,最后干脆气嘟嘟的道:“小姐您也真是的,您明知道奴婢粗心,就不能多嘱咐奴婢两句吗,若不是风熄了蜡烛,多危险啊!”
岑娇:“”
真不愧是怀画,她就是有这种本事,不管犯什么错,绕上一圈都能怪在别人身上。
不过
岑娇望了一眼紧闭的窗,不禁疑惑。
窗子既然紧阖,又哪里来的风呢?
瑾王府中。
书房中,一身穿青墨色衣裳的娃娃脸男子,满脸苦色的望着怀里的衣裳。
“主子,这衣裳”
容陌眼帘未抬,只淡淡道了声:“恢复原貌便好。”
惊雷:“”
还恢复原貌便好,难道主子还指望他能将这衣裳洗的愈加亮白鲜艳不成?
“主子,咱们王府可是银钱不够了?”惊雷小心翼翼试探问道。
容陌撩起眼,给了他一个“何出此言”的眼神。
惊雷忙道:“主子,咱们王府虽说要低调行事,但总不至于连两个洗衣妇都用不起吧。
如真是这般,属下愿意帮王爷分担一点压力。”
杀个人放个火他不在话下,这洗衣服也太难了吧。
容陌终是抬起了正眼,语气清淡,“既你有此心意,甚好,这月的月银便不必领了。”
惊雷:“”
他只是随便说说的啊。
“主子,属下觉得”
“两个月。”
“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