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十月二十大雪,远疆大雪封山,一片荒芜。
是夜,玉门城外,风雪交加,因天气恶劣守城士兵都躲藏起来,无人看守。远处一人身裹兽皮,头包的严实,雪夜中艰难而行。
行至城墙下,来人从怀里掏出一柄玉笛,笛声起,风雪夹杂,飘渺诡异,远处雪地上一片黑暗席卷而来,迅速蔓延到南都城,延至那人脚下,竟是一只只肥硕的老鼠,鼠群爬上城楼,在城中四散开来……
2
至阳城中零星下起小雪,御书房,钦天监报北方星斗暗淡,恐疫病横行。不出所料玉门城御史江恒加急奏章送到,玉门城鼠疫泛滥,死者无数,兵虚马弱,防护空虚,若不派人救治,恐玉门变死城。
奉耀帝把奏章丢在书桌上,揉了揉眉头,“福海,去把国师同太医属太医令招来。对了,叫上明泽。”
踏进御书房,明泽见凌烟在侧便知无好事。
“参见父皇。”
“起来说话,”奉耀帝抬手示意他起身,“今玉门城鼠疫为患,朕意派你同范爱卿前去抗疫,明炀不在,明淙无能,职责重任只有你能肩负。”
“儿臣明白,什么时候走?”
“三日后。”
“好,给了儿臣时间与妻子告别,还求父皇一事,让明悟陪儿臣同往。”
“朕准了,你与明悟自**好,他比你稳重,会帮你。”
三日后,明泽被封抗疫特使,明悟为副使,带兵与太医属太医令范明成及众位太医一同抗疫,婉淑之兄霍战带领旧部,一同前往。
说好这次用相守不分离,也都成空话。这个皇家终是容不下他。
锦绣坊内,若莺坐在炭火旁的小板凳上,拥着素锦的薄棉斗篷,炉上煨着地瓜,香气扑鼻。
“你总是这么会享受。”明泽靠在一旁的榻上看着她。
若莺低头闻了闻地瓜的香味,“嗯,马上就能吃了。”她转头看他,“你要吗?”
明泽摇摇头,“我马上就要走了,但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若莺拿起地瓜剥去外皮,烫得她把地瓜在两只手间翻腾,“好烫!好烫!”
明泽忙跑过来,接过她手中的地瓜,帮她剥皮,“这是有多馋?刚从炭火上拿下来,手烫伤了怎么办?”他掰下一块喂到她的嘴里,“吃吧!”
若莺憨憨地笑道:“冬天还是这样最好了,以前都是我爹帮我弄的。”
手指无意触碰到她柔软的嘴唇,她小巧的舌尖舔过他手指上的残渣渣,明泽心一颤,毕竟已是成年,每次在一起,若莺无心之间的举动总能燃起心火。
他轻咳一声,把地瓜塞到她的手里,“不烫了,自己吃。”
若莺舔着小嘴,眼巴巴地望着他,“你怎么了?”
他附耳过去,“我怕我控制不住把你吃了。”
若莺双腮一红,杏眼圆睁,“你敢?”
“我不敢,”他重新躺回榻上,“等我娶你回家再说吧!”
若莺放下地瓜站起身,“玉门鼠疫,又不用找什么赈灾粮食,我没办法帮你,但这欢喜团子可保你不被感染,至于明悟哥哥,”她从袖子里拿出一枚小巧的锦囊,“我义父就他一个儿子,这个给他,让他日夜带在身上,一旦摘下我怕他被传染。”
明泽起身接过来打开来看,里面是一只蚕茧,“他怪癖甚多,怎会把虫子带在身上?”
“那你转告他,我可不敢保证嫂子肚子里的是儿子,他死在外面,我义父可就绝后了。”
“这话够狠的。”
“不狠,为了他好。”
“我走后,母亲就拜托你了。”
“不去,不敢去了。”
“这是什么话?”
“去了她又会说你娶媳妇了,要把送我的东西给要回去,我不想还。”
“她给了你什么?”
“反正不想还。”她踢着脚尖小声嘟囔,“给我了就是我的了。”
明泽自然知道她所指是何物,他早已视她为妻,这东西自然该是她的,“不还她,送出去的东西岂有再要回去的道理。”
若莺抬头笑起来,“反正,就是不还了。”她打开腰间的荷包翻找,找到那块兵符拿了出来,她还用丝绳做了一条五色流苏,“你拿着做护身符,回来再还我。”
明泽接过兵符仔细端详,以前只听母亲提起,今日也是第一次得见。
“这东西我拿着笨重,又怕收不好给弄丢就不好了。”
他握在手里,“好,回来还你。”
这时若莺望向窗外,此时大雪纷飞,她兴奋地跑到窗口望向外,“下雪了!”她转头看明泽,开心不已,“明泽,我会记得去看望贤妃娘娘,婉儿姐姐也交给我,反正安胎药我每日都需煎,多一碗也无所谓,你与明悟哥哥不必担心,照顾好自己就行。”
她是如此懂事,照顾着所有人,小小的肩膀承担着重重责任,心还依旧坚韧。
他从她身后拥抱她,“若莺,守着你,令人安心。”
3
清晨出行,雪收日出,明泽同明悟骑马带路,金城骑马跟随其后,身后马车数十辆,范太医带着三个徒弟和几马车的草药,马车后是霍战的旧部。
“老三,问你事要如实回答。”一路无聊明悟开口寻找话题。
“说。”
“新婚之夜你与若莺做了什么?”
“你以为我与你一样?”明泽瞥了他一眼,“若莺还小,我不会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