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莺见状破涕为笑,“谁要在大街上?”
望着她泪眼婆娑还对他微笑,张朗心疼不已,早知若莺会因明泽受伤,只是未料到伤害会来的这么早。这一年的变故,她早已遍体鳞伤,父母双亡,家族沦落,流落他乡,这不本该是她该经受的坎坷,她已不再是那在杭城骄横张扬,快乐无忧小丫头。
“大哥,时候不早了,你该去明泽那里了,别让他等太久。”
“若莺,我宁愿你留我,宁愿见你同我哭闹,得不到誓不罢休,就像以前一样,你如此懂事,我不想看你这样。”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哭闹什么?”
“若莺……”
“大哥,别贪杯,喝醉了我还得照顾你。”若莺帮他拍去身上的风尘,“去吧!我为你准备歇息的地方。”
张朗心疼地摸着她的头,“我的小妹,你长大了。”
3
夜深沉,若莺哄博成睡下,悄悄出门,天上明月高悬,夜风凛凛,心终是放不下。
襄王府内,灯火通明,酒席宴宾,热闹非凡。
若莺转到西墙外,一跃跳上墙头,她在墙头坐下,双腿荡在半空,在这里正好望见洞房内的花烛。
巡夜侍卫发现墙上人忙大喊,“何人在那里?”
侍卫的呼喊惊动了金城,他忙奔来驱走围观的侍卫。
“龙小姐,今晚你不适合出现在这。”他倚靠墙下。
“我就来看看,又不抢亲。”
“王爷看到你终归不自在。”
她打开荷包拿出一颗梅子干放在嘴里,梅子在腮上鼓起一个小包,梅子酸酸的,心里也酸酸的,“金城,新娘子是不是长得很美?”
“龙小姐,我不知。”
“金城,你怎么没有去喝喜酒?”
“金城要护王爷安全,不能喝酒。”
她丢下一颗梅子干给他,“送你吃。”
金城犹豫一下把梅子收进手心,“龙小姐,趁王爷还未来,你走吧!天色太晚,我送你。”
“不要,我要在这里看着。”
这时众人拥簇着大醉的明泽走来,突然他推开众人扑到回廊栏杆上吐出一地秽物,若莺见状眼中满是焦急。
“金城,你快去看看。”
“王爷说让我看着你。”
“什么?”
“王爷一早交代你会来,怕你做傻事让我陪着你。”
明泽被众人搀扶着送入洞房,进门时他眼中余光瞥过东面,墙头上红衣一抹,她终于还是来了。
众人散去,明泽走出门外望着墙上若莺眼眶湿润,他退到屋内将门关上,烛火映照窗上剪影一双,合卺酒杯对举,若莺忙低下头双手掩面不忍看,金城站在墙下无从安慰。
爱令人痴,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自寻烦恼,非要见他入洞房才死心。
“金城,我要回家,你送我。”
回家的路变得越来越长,似走不到头,深秋季节夜风寒凉,她抱着肩瑟瑟发抖,突然一面斗篷把她笼罩其中,斗篷内有她熟悉的兰花香味。抱着他泪水夺眶而出。
“真是我的劫难,你这般模样要我如何是好?”
明泽的旧宅,金城守卫门外。
屋内若莺与明泽牵手对坐,烛火摇曳,明泽摩挲着她的手,他不顾一切只为满足她的任性。
“这一天我如坐针毡,满脑子都是你,心想着见你入了洞房我也就死心了。”
“你已见了,死心了吗?”
她摇摇头,“心里愈发难受了。”
“你来看我,我为你逃婚,新娘子是不是更加难过?”明泽故作生气。
“我欠考虑了,你快回去吧!”
“既然让我回去,我走了!”
“不要!”若莺忙拉住他,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你不要走。”
“我不走,洞房怎么办?”
若莺的泪水又开始在眼眶打转,“你还是走吧!别让人家等急了。大哥说你身在帝王之家,必定有太多身不由己,我理解你,今生做不成你的妻子,我愿等来生。”
明泽把她拥入怀中,“我即为你出来就没打算回去,你待我情深意厚,我怎能负你?”
“可人生哪有两全?如我现在,舍不得,放不下。”
“你说的很对,帝王之家太多身不由己,为了你我不择手段回来了,却用了最伤你的手段。还记得我从你那里拿了你给明悟做的喜服吗?”
“记得。”
“我没有拿错,今日便是明悟娶妻的大喜之日。”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