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的只是怎么还没有人把她抓进去?
幸亏她有心在膝盖处多垫了几层柔软,在红袍里多穿了几件加厚的棉衣,自己不至于被皇城中的人晾上一整夜,太过受罪。
她只觉得神经都麻木了,她感受不到腿的存在。这样也好,只是脸上没办法盖上几层东西,还要直直的受这北部寒风的摧残。
围观的人群都被这北风刮得回家落了锁填了窗。
到最后,除了守城的士兵,就只剩了她一个人。
好冷啊,她伸出僵硬的手搓一搓僵硬的脸,确实一点也不敢移动自己的双腿,她怕一动,自己就会彻底趴在那里起不了身。
好累哦,她想念了之前在温暖被窝里赖床的日子。早知道有今天,她真应该再多赖几次床。何必逞什么英雄主义呢?是哪个没脑子的发明了这么个自虐的方法,还叫自己学了去。她何必选这么一个法子呢?
可不能这么悲观下去。她也总算是考虑的挺周全,穿的挺厚,吃的挺饱,到现在也不至于那么难熬。早上吃饭的时候,她还专门藏了两个馍,就等着跪到夜深人静万不得已的时候掏出来啃着边——当然还是要放回去的,不然怎么能被看成和皇后相像呢?
早晨偷偷塞馍的时候,她再次感激上天赐给她的不够体面地胸,那件她用来裹住馍的红布条长短合适宽窄适宜,就是颜色艳的像今晨的朝霞……
朝霞?!等等,不会吧!
细细的雨丝绝不会因为听到了陆何内心的惊恐哀嚎而违背对地心引力的诠释。
尼玛,早知道她该披个斗笠出门。她想起景奕就总是提醒她带上雨伞,添减衣物,夏季多雨,他总能清楚的知道哪一天有雨,哪一天只是多云,简直就是行走的天气预报。偶尔有不准的时候,他总会前去接她,不管是多大的风,多大的雨,路上有多少的坑洼泥泞。当时她只觉得感动不已,到关系破裂后才觉得这是赤裸裸的监视,如今在想,她才意识到自己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若是景凌在,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来救回她,或是仅仅给她多披上件衣裳,也好。
这么快就知道冷了?她自嘲一声,感受到寒凉的东西渐渐钻进了自己的棉服,把全身湿透。再冷一些,只怕就结冰了。她这样想着,脑海中浮现出自己如机器人般被僵直着抬近宫里的场景,竟然还笑出了声。
“夫人,你还笑。”
清冷而满含心疼的声音出现在耳边,陆何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可冰冷的雨水的确被那人带来的雨伞挡住,不再击打自己的头发,脸面,衣衫,手脚。她僵直着侧过头,正是更为独特的男儿装的挑云妹子。
“你要是沐哥哥该多好!”陆何第一反应是打哈哈。
挑云瞥她一眼,从怀里掏出还热乎的烧饼递给了陆何,后者接过去吃的小心谨慎狼吞虎咽。
“你不给我带点好的,就这些?”陆何吃着还不忘埋怨,“不是纯肉,带点肉也可以啊。”
挑云懒得搭理她。
“我变了装还没等出城,就在茶馆听到了你的动向。你……你可知都已经说成了什么样?”
“可是黑成翔了?”陆何也很好奇自己受冷受苦受饿的绩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