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她听到两人的对话。

“主人，您真的没关系吗？”

“嗯。”

“楚家主一会儿回来，发现了怎么办？”

“药店都关门了，她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动作快点。”

“主人，你还在流血……”

流血？还有什么事瞒着她？楚芳菲三步并两步地走到门口，看见海丽正蹲在床边，面对着她给云正年缠纱布。

见她站在门口，海丽愣了一下。楚芳菲做出个噤声的手势，轻手轻脚地走到云正年身后。

他的左手还在淌血，洁白的纱布上透出已经殷红一片。虽然背对着自己，但她依旧可以看到，他的眉头紧锁，嘴角微微抽搐。

“这么疼吗？”楚芳菲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主人只往手指上扎血洞，这么多，应该很疼吧。你们不是有一个成语叫‘十指连心’吗？”云正年还没反应过来，海丽就开口了。

“不过主人说了，这样效果才最好，不会伤到楚家主……”海丽为自己用了一个成语而开心，继续陈述事实。

“海丽，出去。”云正年不怒自威。

“武藤琳那个疯女人，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楚芳菲问，她就知道，那一针扎下去，不会什么事都没有。

“现在已经没事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云正年闭口不言。

“放点儿血就好了，是不是？”楚芳菲绕到他面前，质问他。

“药买回来了吗？是中成药吗？我可从来不吃西药。”云正年答非所问。

“你不是说了吗？药店都关门了。”楚芳菲看着他低垂的眼眸，接着说：“没想到我这么快就回来了吧？”

“我有点头疼，想休息一下，委屈你今晚睡沙发。”云正年坚持不懈地转移话题。

“云正年！不是说好了，我是楚家主吗？无所不能的，站在高处的楚家主吗？现在怎么了？出了事情不想让我面对？所有的伤痛都往自己身上揽吗？让我时时刻刻躲在你的羽翼之下，永远都做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给吗？”不知怎么的，她看到他的样子，就忍不住想发火。

“是媚药。”云正年说：“疼痛感多一些，药劲很快就会过去。”

“我就知道，你在酒店的时候，都是装出来的镇定。”楚芳菲回想起他在酒店的冷汗，倒吸一口冷气。

“武藤琳没那么好对付，屏风和香炉，再加上往生路和媚药，她身后有高人指点。”一个念头在他脑中一闪而过，云正年皱了皱眉：“那个人知道我的计划，而且对我们两个很了解。还有……我好像并不了解我自己，也不了解你……”

云正年这番话说得毫无头绪，让楚芳菲根本抓不到其中的重点。

“你是说……有一个隐藏在暗处的人，连你都不知道他是谁？”楚芳菲问：“那……不了解你自己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