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的声音震得整个楼道都晃了晃，楚学志从兜里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支点燃。

楚芳菲举着电话，看着父亲死皮赖脸的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让他进来吧？”她看向云正年，像是在征询他的意见。

海丽在一旁气鼓鼓的，打抱不平道：“这个人昨天就来过，在楼道里大吵大闹，最后惹怒了其他住户，被保安赶走了。”

“哦。”楚芳菲仿佛早就料到类似的事情会发生，反应十分平淡。

“我跟踪他到小区门口的时候，亲耳听到他说什么‘今晚十二点再来找你’，‘非要拧断你的脖子’之类的话。”海丽抬头看着楚芳菲，边说边用胳膊在脖子前蹭了一下。

“他是我的父亲，拧断脖子之类的，应该只是气话。”楚芳菲缓缓往门边挪步，准备把楚学志“请”到屋子里来。

云正年既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他一直仔细观察楚芳菲的神情。

“不情愿去见他？我可以打发他走。”云正年身侧伸出大而温暖的手掌，很自然地握住楚芳菲的手腕，关切地问。

“就是啊！楚姐姐，我们可以帮你。”海丽真诚地说，又转向云正年，一脸崇拜地说：“主人很厉害的！可以打得他满地找牙！”她学着云正年的样子，在胸前挥动了两下小拳头。

“真是个女娃娃。”楚芳菲感叹。

海丽似乎很喜欢可爱的装扮，今天又是一件别致的深绿色娃娃衫。一双大眼睛挂在圆圆的小脸上，更显得乖巧可人。

“不过，该面对的事情，总是要面对的。现在不跟他说清楚，还会有下一次。”楚芳菲说着，深呼吸一口气，展开个白兰花一样的笑容，安慰面前的一主一仆：“这种事情处理得多了，放心，他不是我的对手！”

门外的人还在叫嚣，从一开始的骂骂咧咧，变成了苦肉计！

“菲菲啊！我可是你的亲生父亲啊！怎么说，你也吃了我十几年的饭，白眼狼也不带这么没良心的。”楚学志说累了，就喘口气，继续悲悲戚戚地说：“我都快五十了，从咱们家那个小县城，跑到天府这样的大城市，腿都快断了，你这个当闺女的一点儿都不心疼啊！”

“菲菲，这个名字……”云正年认真地琢磨了一下这个名字，摇摇头说：“不太好，依我看，叫‘楚楚’应该更好听。”

“别在外面丢人现眼了，快进来！”楚芳菲把门拉开，对着外面捶胸顿足的楚学志招了招手。

楚学志蹭地从地上蹿起来，瞪着楚芳菲，“哼”了一声说：“就知道贬斥我，我丢人，那还不是你逼的？”他脚下没停，三两步跨进了屋里。

海丽和云正年正在讨论给楚芳菲起“小名”的问题，两人争论得不亦乐乎。

“我觉得‘菲菲’就挺好，这样楚姐姐就可以飞起来，然后带上我。”海丽的逻辑就是这么不着调，云正年扶额，他当初怎么造出个智商这么低的机器人？

“楚楚啊，你觉得‘菲菲’好听吗？”跟海丽讨论不出什么结果，云正年只好转过头，看着刚进门的楚芳菲，朝她微微一笑。

他这笑容，怎么看都不正经，楚芳菲忽略掉这对主仆，直接问楚学志：“这次想要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