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瞥无情帝王一眼,就见他神色冷漠地对那灰衣男子道,“回去告知贤王,朕的爱妃如今忙着孕育太子,没有闲暇时间看望贤王,还望贤王见谅。”
“告诉他,既然是朕的贵妃,那自有朕宠着,有朕护着,无需贤王记挂费心,贤王只管好生休养便是。”
“是”灰衣男子跪在地上,一面拂袖擦汗,一面无奈地应着。
帝凌渊的话,并没有说完。
他俊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紧接着又道,“另外,知道贤王身体病弱不适,孤单无聊,璟贵妃为此深感担忧。”
“且璟贵妃异常感念贤王在她幼时的陪伴,准备亲自为贤王挑选几位美女,以及歌女舞姬,献给贤王,供贤王排遣孤单寂寞,打发无聊时间。”
“贤王只管保重好身体,等着太子降临的消息便是,届时,朕和贵妃会宴请群臣,贤王记得来皇宫喝酒,记得给太子送来礼物”
云朵听着他的这些话,嘴角直抽搐。
狗皇帝很少会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是故意刺激帝修的吧?
帝修身体有疾,一有小的刺激便虚弱咳嗽不止了。
如果他真的爱原主爱得那么深沉的话,哪里经受得住这么大的刺激?
但她也不能说什么去制止狗皇帝。
虽然这些话是气人了些,但也确实该说,该拉开她和帝修之间的距离,掐灭他对她的非分之想。
如果她和帝修注定不能在一起的话,便早些斩断他对她的情丝吧。
这对帝修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那样他便可以展开新的生活和恋情,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幸福生活。
而不是像如今这般,孤孤单单,抑郁寡欢,身边一个贴心暖床的女人都没有。
她猜测,帝修这是为了她而守身如玉呢!
正揪心地想着,心口蓦地被男人给掐了一把,“啊”
她无力地瞪了身旁男人一眼,“您您您”
有人看着的,换个地方掐,行不行?
“爱妃在担心帝修吗?”
帝凌渊眉宇间满是阴戾之色,又掐了她一把。
“唔”她痛得瑟缩着躲起来。
面朝床榻里面,用后背对着他,心里憋着一团火。
她摇头委屈地说道,“臣妾担心他不也是正常的吗?好歹说明臣妾是个正常的人,而不是像您这般冷酷无情的人”
她话还没说完,便感觉从男人身上散发而出的气息,再次降了好几个度,且感觉如芒在背。
她没有转身,背对他,放低声音说,“人家可是您的皇叔,您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他是为了救臣妾而断的腿,臣妾心里自责愧疚,就好似您让臣妾小产后的心情,是一样的嘛”
殿内突然没有动静了,死一般沉寂!
过了好一会,才又听见一道冷如冬水的嗓音道,“还不滚出去?”
然后就是男子点头应是的声音,以及退下的声音。
殿内再次安静了下来。
云朵正要转身,肩头被男人给搂住了。
紧接着,她就被他抱着坐在了床沿。
“皇上”她垂着头,弱兮兮地唤他。
“嗯?”他扬起长眉应了声,亲自伺候她穿戴,伺候她洗漱。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了。
帝凌渊本就话不多,往日都是云朵在说。
眼下,云朵不想说话了,两人也就没有什么交流了。
云朵想下榻,帝凌渊不让,直接打横抱起娇小瘦弱的她,就往客寨外踱步走去了。
休整了一夜,是时候启程,前往绿野仙踪了。
天色还没有完全亮透,下起了毛毛细雨。
见帝凌渊出门了,掌柜的浑身一抖,赶紧上前给帝凌渊撑伞,还让五六个壮丁保护在帝凌渊身侧,为他亲自开路。
帝凌渊面无表情,走路带风。
云朵双手圈着帝凌渊脖子,看着身侧紧张兮兮为他们保驾护航的壮丁,只觉得好笑。
一直潜伏在暗处的顾北溟,见帝凌渊抱着云朵出了客寨,身形诡异地一闪,藏在了马车旁边的一颗大树底下。
他方才看得清晰,云朵双手一直挂在帝凌渊脖子上的,亲密又暧昧。
想到昨夜他们还没换房时,在屋子外听到的动静,气得他挥起一拳,狠狠砸在了一旁的大树上。
顿时,那棵需要三四人才能合抱住的大树枝干,竟然轻轻晃动了一下,可见他力量之厚重,不愧是将军。
不少树叶也随着他狠狠砸那一拳,而无力地落了下来。
一些落叶掉在了他脚下,还有两片落在了他肩头。
他白皙修长的指节,懒洋洋地捏起掉落在肩头的树叶,放在魅惑好看的唇边轻轻一吹,树叶便好似被注入了某种魔力一般,轻飘飘在半空中飞了起来。
他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注视着不远处的两人,不屑地轻哼一记。
昨夜,帝凌渊换了暗房,他无法潜进去。
若不然,他便已经找准机会,夺回他的小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