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有点好笑了!
说假话,说她骗他。
说真话,还说她骗他。
这男人,说白了就是不愿相信她吧?
难道是被她骗得分辨不清真假了吗?
果不其然,如她所料那般,帝凌渊收敛了嘴角凉凉的笑意,低沉暗哑的嗓音道,“朕当真是糊涂了,被鬼给迷了心窍。”
“假话当真话,真话当假话,真真假假,亦真亦假,朕也不知你哪句是真是假了。”
说着,看向了沉默寡言的素心方丈,冷冷地说,“开始吧。”
素心一直平静地听着云朵和帝凌渊对话,神情淡然。
蓦然听见帝凌渊让他去测谎,他清俊雅致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挣扎之色。
温和的嗓音对帝凌渊道,“如果万岁真的爱她,何不容忍她部分的缺点。”
“爱?”一旁的云朵嗤笑,“这男人心底,根本就没有爱。”
帝凌渊面色平静无波,阴鸷冷漠的视线,落在嗤笑嘲讽他的云朵身上。
不知是对素心说,还是对云朵说道,“朕可以容忍爱妃所有的缺点,骄纵,任性,乖张,泼辣,冷漠,自私,虚伪,作天作地”
他看着她,一连说了她很多肉眼可见的缺点。
说到最后,他道,“可朕,唯独容忍不了爱妃拿朕最在意的孩子,来诓骗朕。”
他这话一出,云朵被他阴鸷的眸光,盯得明显颤抖了一下!
他看着胆颤的她,冷冷地又道,“为了博得朕的宠爱,利用朕对孩子的重视和喜爱,一再算计朕,戏耍朕,玩弄朕。”
“甚至,让朕心生怜惜和懊悔,让朕因孩子而开心,而失落,而痛苦,让朕一再因孩子而感到自责和愧疚,这是朕无论如何,无法容忍宽恕的。”
孩子在帝凌渊心里,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他幼时缺爱,长大后便想在孩子身上补回来,让孩子感受到他做为父亲的温情和陪护。
他这种心理,看似有些不健康,有些不可理喻,但其实又很好理解。
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以及某个不能让世人触碰到的角落。
每个人心底都有温暖的部分,也有阴暗的部分。
帝凌渊倨傲地坐在那,注视着云朵,眉宇间泛起了一丝阴戾之色,朝着她伸出一只大手,“过来。”
云朵已经将真相说出来了,哪里还敢过去他身边。
当即摇着小脑袋,有些害怕地问他,“你想怎样?”
帝凌渊依旧朝她伸着手,冷冷地说道,“不是说假孕,假流产吗?不是说没有爱过朕吗?朕想知道真假。”
云朵往后倒退了几步,“是真的,你不用测了。”
她又嗤笑起来,“总想让我承认假孕骗你,可我承认了是假孕骗你的,又不信,你怎么这么逗啊?”
帝凌渊突然冷眸一沉,眸底迸出危险嗜杀的光!
“嘣!嘣!”
隔空朝云朵的额头上,打了两个爆栗子,直打得云朵头晕脑胀,疼得厉害,“嘶”
“越来越不像话,朕忍你很久了!”
他说着,催动内力将她召了过来!
“砰”
云朵的身体再次不受控制地往前滑,在撞到帝凌渊身上之前,她及时扶住了石桌。
她死死抱住石桌的边沿,和那股内力较量,小身子摇摇欲坠,却怎么也不肯去他身边。
一旁的素心和志光,看着两人这样,直摇头。
素心叹息着道,“不宽恕她,不原谅她,是苦了自己。”
云朵听了素心这话,很是讶异。
这素心方丈,和她梦里梦到的,也太不一样了!
这才是佛门之人该有的气度,哪像那假和尚,总是咄咄逼人针对她?
正想着,素心将大手放在了她头顶处。
她甩了甩,甩不掉他的手!
一股无形的力量,自素心的手掌心往下,直叩她脑门!
“嘶”剧痛袭来,她痛得闷哼。
小脸惨白无血色,无尽的恐惧感将她彻底笼罩!
她听到素心默念了两句咒语。
她动弹不得,双手无力地撑在石桌上,钻心刺骨的疼痛,令她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只能任凭素心探入她的识海,提取记忆
正痛苦不堪、冷汗直冒之际,蓦地,帝凌渊那冷如冬水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了,“妄揣天机!”
“呔”
又是一道刺耳的撞击声炸起,震得她耳膜发疼。
素心方丈压在她头顶的大手,突然间被震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