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文尘熙从揽月阁离开后,并没有再去定国公府,而是来到了醉乡楼。
醉乡楼是这大燕皇都中最显贵的酒楼,若说是因为它的酒菜最好,那倒不是,它的特色是在于接待的都是些达官贵人。
虽然大家都不知这醉乡楼的老板是谁,可许多官员下了朝之后,都会约定成俗,到这吃些吃食方回府。
这醉乡楼统共有三层,一楼是在开放式的厅堂;二楼一共有十间雅间,分别按豪华的程度从地字一号排到十号。而三楼只有三间雅间,分别是天字一号、天字二号、天字三号。
只是,据闻这地字号的雅间就不是一般达官显贵都能用得上的,更勿论是那到天字号房了。
几年前,永安帝驾临醉乡楼的时候,传闻店家也只安排了天字二号房招待,所以醉乡楼幕后的大老板就更让人觉得神秘了。
天字一号房中,竟是用黑色大理石铺成的地板,镂空的落地雕花窗让人觉得视线无限扩展,紫檀木细雕出的精美座椅,让整个房间充斥着淡淡的檀木香,而纯黑香木制成的书橱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书,庄严与浪漫很好地融合在了一起,教人看不出这会是一个武将的房间。
只见书桌前的文尘熙,手指轻轻划过眼前的《神明公案》。
约摸两个月前他便来到了大燕的皇都。一路上,他都是隐藏了自己的身份,直至他遇见了她——摄政王妃边缘,一个与他娘边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儿,甚至比夜莺长得还要像他娘。
虽然说她娘是边缘的姨母,可外甥女长得如此肖像姨母那便让人生疑了。
他不禁在脑海整理起了这些年搜寻来的讯息,愈发是怀疑当年襁褓中的北越公主失踪与边奉拖不了干系。
文尘熙紧紧捉着手中的《神明公案》,若她真得是母亲的女儿,北越的小公主,那他定会好好守护着她。
是夜,离开揽月阁的慕容景也陷入在良久的沉思中。
据他所得的消息,这文尘熙与边缘实在是扯不上任何关系,可为何文尘熙还是会夜探揽月阁?还愿意为她做出这般的牺牲,实在是令人费解。
他不禁想起了今日他与文尘熙在九里堂的对话。
“你随时可以把夜莺接走了。”
“条件。”
“条件便是还给边缘自由。”
“边缘?本王的王妃,据我所知北越王与她不过是个不相熟的表兄妹,她便能抵上夜莺?”慕容景笑得邪魅极了。
“这就与你慕容景无关了。”
“那我如果要的是夜莺以北越公主的身份光明正大纳入我慕容景的后院,不知北越王可否也愿意呢。”慕容景得寸进尺道。
“慕容景,你别得寸进尺,一个背叛了本王的人,还有何颜面以北越公主的身份出嫁。”
“那北越王慢走,不送。”
“好。”文尘熙与慕容景对峙着许久,终于从口中恨恨地吐出了一个字。
“那本王等着北越王的好消息。”
“好,北越公主夜莺将会于永安二十一年十月初一入府,为摄政王侧妃。”
“侧妃?有意思。”慕容景看向文尘熙目光,隐晦不明。
“慕容景,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夜莺的身份与缘缘的身份平起平坐的。”
“那如若我不应呢,毕竟她是我的王妃,不是么。”
“慕容景,你别欺人太甚。你以为我就没法子带她离开???”
文尘熙看向慕容景的双眸都要迸出了火花,而慕容景则一副风清云淡的模样,让文尘熙不由得甩袖子离去。
“我应了。”
文尘熙踏出九里堂门口时,忽然听到了慕容景那低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