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劝人放弃,只要原原本本把剪纸的代价说清楚不就好了?”
什么叫“说清代价”就好?摇摇头,姜江边叹气边解释:“没用,那种情况下,王若风根本就不会听我说话。”
“因为我们俩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高度,打个比方,就像学渣和学霸的区别。”考虑对方智商水准,他尽可能选用一个简单但不太贴切的例子:
“学渣拼命想向学霸靠近,但学霸却不肯帮忙,还说什么你别学了,学习费脑子又伤眼睛,千万别学习,你羡慕我是因为你不知道我更羡慕你的自由之类的话,却又比次次都考得比学渣好,你觉得学渣会怎么想?”
还能怎么想,当然是觉得对方骗人咯。眨眨眼,纪南星总算悟了:
要想劝服一个与自己不在同一高度的固执的傻子,只能将其强行拉到一个相对公平的平台上,再用实力把他碾压得再起不能。
姜江之所以坚持同对方“斗纸”,目的就是这个。
经此一战,完全认清实力差距的王若风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做“在家族中出人头地”的梦。
这是个残忍又有效的做法,而想做到这一点,首先必须对自己实力有绝对自信。
“不过,怎么说也是不了解的对手,你怎么就断定他会输?”胖胖总是谨慎的。哪怕有99的胜算,他也会担心那剩下1而豆荚则对那个小纸人特别感兴趣:
“王若风用的只有纸人一种,是吧?”推一推眼镜,他提问道:“为什么你的剪纸可以有那么多,他们家就只有一个?”
都是白纸剪的东西,动物和人形之间,真就差距那么大么?
提到这个问题,姜江先歪下脖子,随后又是一叹:“那个纸人本身没什么蹊跷,相反的,正是因为看到了纸人,我才能断定,其施术者一定不是我的对手。”
“那种纸人其实本名叫灯影,是现在皮影的简化替代品,专供贫穷时期代正宗驴皮人偶使用而这种偏门的东西,也早就被世家所抛弃,因为它实在没什么用”
“除了能稍微活动四肢搬运轻小物体之外,灯影本身的扁平形状注定它没有什么攻击力,且一张灯影只能附带一个愿望,既不能代施术者五感又不能有效打击敌人,只是一种耍着好玩的小把戏而已”
“同正统剪纸相比,它唯一的好处,就只有对施术者灵力要求稍微地那么一丁点儿,这个一丁点儿差不多可以忽略不计。”摊开手,姜江很无奈:
这或许就是王若风一族被剪纸世家半道丢下的原因,这种闹着玩的技法也就看着好玩,实则和其余世家差了不是一星半点而王若风又从小长在那样的家庭中,对外部现状一无所知,更不可能掌握什么“真正的剪纸”。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那人就不存在任何带着家族逆袭的可能。
赢得这么个“斗纸”,还真是一点成就感都没有。盯着脚下,姜江心事重重:王若风的事算是了了,但真正值得注意的,还是他背后那个违背“剪纸”规则,又利用其胡作非为的人。
这种情况,已经不能单纯用“不懂事”糊弄过去了。他想了整整一路,等回了宿舍,才突然一转头给其余室友发了个通告:
“下个星期,我会回家一周,处理关于王若风这人剩下的问题且这个问题很复杂,我是不会解释的”看着呆呆的室友们,这人只伸出手指,做了个“嘘”的姿势:“也就是说,下周的点名签到不得不全靠你们了。”
“如果有什么疑问,试试直接找那个周家姑娘吧。”挥挥手,他潇洒告别,不带走一丝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