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是余南天不断安慰的声音了,绫罗不想再听了,索性回了房间。
晚饭的时候,余南天上楼敲了敲绫罗的房门,却久久没人回应,他有些担心地推开门。
门内漆黑一片,余南天轻手轻脚走到床边,却发现绫罗并没躺在床上,他开了灯,只见绫罗双手抱膝坐在飘窗那儿,她的头埋在膝盖处,只露出一头乌黑的秀发。
“绫罗?”
余绫罗缓缓抬起头,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滑落,余南天赶紧走上前,“是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
绫罗摇摇头,咬着干涩的嘴唇,眼睛红得像个兔子一样,显然已经哭了很久了。
“我梦见妈妈了……”绫罗的声音沙哑,苦笑着,“我果然没有办法像妈妈一样成功。”
余南天的心一沉,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
接到二音电话的时候,余绫罗正坐在自家餐厅里喝着白粥,虽然肚子饿得都能把碗给吞了,她却还要装作一副难以下咽的模样,坐在对面的余南天见状将心痛写在了脸上,而一旁的陈姨则处在演技崩裂的边缘,努力维持着笑容。
绫罗想到此时正躺在自己钱包里的那张卡,那张余南天不顾陈姨的黑脸亲手交到自己手上的卡,就觉得今天这粥都有种满汉全席的味道。
直到佣人拿着她的手机走进餐厅。
“绫罗小姐,你的手机一直在响,我怕是要紧事,你快看看吧。”
绫罗接过手机,竟然有10个未接来电,都是二音打的。
“绫罗,天大的事儿也该放一放,身体要紧。”余南天劝道。
绫罗一想,也对,钱都拿到手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她刚准备将手机放下,二音的电话就又打进来了,绫罗按了接听,那边就传来二音求爷爷告奶奶的声音。
“余大小姐,你可算接电话了,你快来医院,你送来那个孩子他出事儿啦!”
绫罗一愣,心下着急,“你说温寒?他怎么了?把地址发来,我马上过去。”
绫罗放下电话,脸色更难看了,“爸,公司的艺人出了状况,我得赶紧去处理了。”
她说完就飞奔上了楼,不一会就提着公文包离开了,然后是马达的轰鸣声扬长而去,几乎可以说是一瞬间的功夫,她就走了。
等余南天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能一边摇头一边叹气,“绫罗对工作真是太拼了,这孩子……”
一旁的陈姨只觉得,看刚才的样子,这余绫罗也不像生病虚弱的人啊。
***
一口气飙车到了医院,余绫罗按照二音发来的病房号来到四楼,当她抬头看到“重症科”几个大字的时候,仿佛心底灌进了凉风。
“410,412,414……”
余绫罗对照着房号往里走,越走心越凉,这温寒要真是生了什么大病,她可真说不清了。
终于来到422病房门口,绫罗往里看了一眼,两个背影将病床上的人挡在视线之外,她推门而入,二音和钩钩闻声回头,对她招手。
余绫罗走近病床,温寒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脸色苍白,他的床边挂着点滴,针头插在他纤细的手腕上,看着就揪心。
二音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说,“你可来了,去二楼把诊费交了吧。”
绫罗皱眉,瞪了他一眼,“到底怎么回事。”
“医生说是运动过度,再加上没有进食,所以血糖过低导致的昏厥。”钩钩拍拍她的肩膀,关心地问,“你脸色怎么也这么差。”
此时,温寒的眉头轻轻皱了下,然后他卷长的睫毛微微动了动,缓缓张开了眼睛。
站着的三人瞬间安静,绫罗走到他面前,挤出一个心虚的笑容,“你醒啦。”
温寒的视线在她脸上徘徊,眼前的人和昨晚那个光艳动人的余绫罗截然不同,脱去了浓妆的她依然眉目如画,洁白无瑕的脸上写满了担心,他缓缓抬起手,鬼使神差地抚摸着她的眼角,不确定地低语:
“你……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