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罗的脸几乎凑到温寒鼻尖,酒味混杂着她身体淡淡的香味,形成一种奇异的冲击。
“你先把车钥匙给我。”温寒一脸的无奈。
绫罗听他这么说,直接将包往地上一扔,身子也歪歪扭扭地坐到了地上。
她将包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找了出来,左看看右看看,嘴里嘀咕着温寒听不清的话。
温寒蹲下身看着她孩子气的动作,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怎么喝了酒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绫罗翻得热火朝天,温寒只好在一边将她摊在地上的东西一点一点捡起来。
终于,绫罗将一串钥匙放到他手心,“找到了。”
温寒接过钥匙,将所有东西都放回她的包里,左手提着她的包,右手扶着绫罗,好不容易将她塞进车里。
他绕到驾驶位,熟练地发动了车,绫罗又不老实地凑过来,别扭地说,“头好疼。”
“我在开车,别闹。”温寒话虽这么说,却用手背摸了下她的额头,果然很烫,“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就那么几杯……”绫罗说话都有些飘,这酒的后劲有点大。
“酒品这么差就不要随随便便喝酒了。”温寒嫌弃地说。
“你管我!”
“真不应该管你。”温寒闷闷地回了一句,眼神飘到一边,不过吃顿饭就这么受刺激,徐明景对绫罗的影响力也未免太大了。
如果自己能够早点进去,也许还能替她挡几杯……
温寒暗暗叹了口气,事实上他早就到了,只是一直犹豫着应不应该进去。
他是真的不想让绫罗知道自己受伤的事情,因为不知道如何解释。
而且,他也不想介入绫罗和徐明景的关系,只是他没想到今天竟然是个三人的饭局,难怪绫罗执意要约钩钩一起了。
不可否认,当温寒在门口看见绫罗眼里深深的落寞时,他的心忍不住抽痛了下。
“你家住哪?”温寒决定忽视这些感觉,还是先送她回家吧。
可惜久久都没人回应。
温寒侧过头,只见绫罗双眼紧闭,卷曲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她像个孩子一样缩在座椅里,只露出苍白的半张脸。
这一幕真是太熟悉了,温寒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那晚,她也是生拉硬扯地将自己拉上出租车,然后在司机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地址的时候就昏睡了过去。
只不过那一次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肩膀,温寒抿了抿嘴,不由自主地减速,让车平稳地行驶着。
因为实在不知道应该把绫罗送去哪里,温寒只能再次来到上次那个酒店。
在这青天白日的大中午,一个身形高挑带着口罩的男子拖着迷迷糊糊的女子走进酒店说要开房,这画面真的算不上和谐。
温寒真心希望这种事情不要再有第三次了。
他吃力地拥着绫罗来到床边,身上的伤还隐隐作痛,他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在了床上,帽子也掉了。
绫罗顺势翻了个身,脸钻进他的臂弯,一头长发凌乱无序地缠绕在他的手腕处,温寒尝试着抽出手,绫罗皱着眉头喃喃道,“别动。”
温寒一愣,绫罗的脸近在咫尺,她呼吸之间的热度喷洒在胸膛,他觉得这个姿势太亲密,但是他稍微动一下,绫罗就发出不满的呜呜声,温寒低头看着她紧锁的眉,心一下就软了。
只能等她睡熟后再说了,温寒默默地想,只要在她没醒来之前自己能够抽身,大概就不会惹她生气了吧。
虽然如此,温寒还从未与异性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他的四肢僵硬,眼睛都不知道应该往哪里看,似乎稍不注意就会被她胸口雪白的肌肤吸引去。
温寒将口罩摘去,重重地呼了一口气。
还是盯着天花板吧。
***
绫罗再醒过来的时候,夜幕已经低垂,窗外的霓虹灯开始闪烁。
她在半梦半醒之间都知道自己又做了蠢事。
猛地睁开眼睛,房间里一点光线都没有。
她坐起来开了灯,环顾了下空荡荡的房间,然后发现自己头痛欲裂。
虽然她一喝酒就误事,但是这次的记忆是断断续续的,她记得温寒的出现,然后他开车送自己回家,再然后……怎么就到了酒店了?
两人相拥的画面在脑子里一闪而过,绫罗抱着枕头的手一紧。
敢情这小子占了便宜就跑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