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伯笑了一声:“那便租出去,种玉米一年能卖得多少钱,赶上收成不好的,一年都白忙活了,还不如租出去,给染染做大了,以后享福拿地租和收成。”
“可不是!”严中山一拍大腿:“哎!主要是我爸,他这人老固执了。”
说起这个,严中山也是头疼:“我啊,还得想法子,跟他好好说说。”
英伯道:“放心,这两天我寻个时间去你家,跟六爷说说这个事,都是正经事,哪能骗我们乡里乡村的。”
严中山点头应是,但目光却放在乔初染和秦慕州的身上:“染染这对,也谈了小半年了吧,啥时候喝喜酒啊?”
乔初染一愣,看了看秦慕州,继而笑道:“还没有那么快的。”
秦慕州能听懂这话,主动道:“等明年算个好日子。”
严中山欲言又止的样子,乔初染似乎能想到他在想什么,淡淡笑道:“中山伯伯,您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严中山叹了一声,“其实也不是我多想啊,是大家心里都有这个疑问,你看看你,如今要租我们的地来种瓜,但你这不是明年就要结婚了,到时候可咋办,这地可怎么处理?”
虽然乔初染跟乔家的婶娘们简单聊过这个问题,但这依旧是大家很关心的问题,也因为乔初染将来要嫁人,觉得心里没底。
乡民们怕乔初染做不长,到时候这地扔出去两年种瓜,若是再收回来,那可就不好再种粮食了。
乔初染笑道:“就算我结婚了,将来这地我还是要种植哈密瓜的,土地一租,就是十年起,我若是违反约定,到时候是要给大家赔偿的。”
“那你结婚了,你咋打理啊?”严中山就不明白了,如今乔初染还能打理着,这不是因为她没有出嫁么,若是以后出嫁了,清溪村便是她娘家,这乡下就没有嫁出去的女儿总是待娘家的道理,何况,谁不知道,她这男朋友,还不是桂省的人。
人父母都不在桂省,将来她结婚了,还不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哪能呆在桂省?
即便能请人帮忙打理,这人都不在,还能做得放心?
乔初染不由得笑了:“会有专门的人来打理的,雇的也好,请的也好,几十亩地,也不可能靠我自己打理是不是?”
“而且,我不会离开桂省的。”在严中山的担忧之中,乔初染看了看秦慕州道:“即便我嫁人了,也不会离开桂省,而且,这个土地,不仅仅是我自己在做,有英伯,还有别的人一起来做,我只是其中一个负责人。”
严中山愣了一下,半晌才反应过来:“哎哟,我就说嘛!这地也不可能是你爸妈帮你打理而已。”
乔初染笑了笑,给了严中山一个定心丸:“不论将来如何,土地都不会荒废掉,否则我就是咱们清溪村的罪人了。”
“没那么严重没那么严重。”严中山摆手道:“行,你既然这么说,我心里也有谱,放心啊我回去好好劝劝我爸。”
英伯也拍着严中山的肩膀道:“这个问题,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这不还有我么,再干个二三十年我也不成问题。”
严中山笑着应下来,几句话之后,与英伯也越加熟络了起来,跟乔初染打过招呼之后才回去。
乔初染也无可奈何,她毕竟是晚辈,还是个女孩,乡村的风俗就是这样,家里的大事,女孩做不得主,所以困难也多一点。
乔初染考虑着现实的境况,道:“那英伯,接下来的事情,要拜托您了。”
英伯爽朗一笑:“行了,安心筹备你的事情去,这不是要去镇上上班了么?”
乔初染点头,她后天就要正式上岗了。
想了想,乔初染道:“本来种瓜这个事,便是咱们一起投资的事情,既然大家对我的身份有所芥蒂,也总该让人知道,这个事,也是您回乡做的投资,便是怀疑我,总该信任您。”
自从知道秦慕州加入这个计划,且晓得秦慕州的身份之后,英伯便觉得自己当初夸口的那一百万投资,也不过九牛一毛,倒把自己定位为了帮着小辈处理点乡间人情的长辈罢了。
英伯摆摆手,笑了一声:“小丫头就是爱操心,我都晓得,行了行了,忙你的去,交给我吧。”
说罢,他便背着手,慢悠悠地走了,刚走到乔家的门外,便看到赵诚明徘徊在乔初染家的院门口,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英伯回乡之后已经去找过赵诚明,此时见到人,哟了一声:“小赵这是来串门呢?”
赵诚明吓了一跳,小声道:“阿伯。”
英伯笑了笑,“这是要回华中,来道别的?”
“我没有!”赵诚明小声固执道:“我又没说我要回家,我事情还没做完呢!”
他可是签了两年的卖身合约给清溪村的。
英伯笑了一声,倒也不在意,像个看着个闹脾气的小孩儿的长辈似的,没再管着赵诚明,背着手走了。
赵诚明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定一般,才敲了敲乔初染院子的门。
乔初染已经听到英伯在门外说话的声音了,看到来人,似笑非笑道:“来找我?”
赵诚明看了看秦慕州,又看了看乔初染,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大跨步走进来:“我决定了!”
乔初染:“……”
赵诚明一鼓作气道:“姐,我决定了,我要继续留在这儿,跟你一起,搞新农业!”
乔初染:“……”
不是,少年我什么时候成了你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