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茯苓已是一夜睡不安稳,一早便去了唐瑛房内。
唐瑛正醒了过来,眼神有些迷离,还未从睡意中抽离,眼见茯苓眼下的乌青,只疑问道:“茯苓,你这是怎么了,一大早便急急跑了过来,你昨夜不曾睡安稳?我瞧着眼底倒是有些青痕”。
茯苓福了福礼说道:“小姐,昨夜沛蓝姑娘来了琉璃阁,奴婢正巧听见了声,才能听得沛蓝一番话,小姐今日还是早些去夫人院子吧,沛蓝此时应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唐瑛眼神便清明了几分,只问茯苓何事,茯苓便将昨夜沛蓝对自己所说的话一字不落地说与唐瑛听。唐瑛听罢思索了片刻,便让茯苓去库房内去了些药材,去小厨房一一切成片,包在纸包里带来,自己则由玉竹和白芍二人收拾着装,半夏瞧着今日一大早便如此慌忙,亦是替自家小姐沏了杯茶便也不曾做声。
“小姐,您说的药材我均取了出来,各切了几片放在在,您看够吗?”茯苓正拿着一包药材进来,看着唐瑛说道。
唐瑛走上前去瞧了瞧药包所含之物,又逐一拿起闻了闻,只说道:“这样便好,白芍和半夏守着院子,玉竹和茯苓随我去母亲院子”。
几人来到霁月阁内,进了屋子唐瑛只见云姨娘也在室内,却与母亲不如之前亲密了,母亲身边由沛蓝与碧雁二人侍奉着,便笑着向前走去。
赵韵自那次书生一事后,便对云姨娘生了些戒心,赵韵本就是将门之女,虽天性纯善却并非无知之辈,骨子里更是护短,若是换了自己受人污蔑还好,可这幕后之人对付的却是唐瑛,况且此事关乎唐瑛的名声,赵韵自然不会轻易信了旁人。
云姨娘虽待她依旧,日日来她这霁月阁里请安,面色也不曾有任何不虞与委屈,自是磊落光明,可自己却再也无法像以前那般对她,只瞧着云姨娘的笑容有些虚假,却也仍守礼地应着云姨娘。
“娘亲”,唐瑛福礼叫到,便转眼看向身侧的云姨娘,“云姨娘也在,我瞧着姨娘面色也倒红润,竟是丝毫瞧不出对二妹的担忧,不像娘亲,小时候每每我受罚,娘亲的面色便有些憔悴了,不过还好,祖母虽罚了二妹一个月,好在二妹身边有自己的丫鬟伺候着,倒也不会不周,姨娘宽心便是”。
云姨娘瞧着唐瑛的模样,应声回道:“妾身谢大小姐关心,既然大小姐来了,妾身便先告退了”,云姨娘起身时瞧了赵韵一眼,心下疑惑,随之又看了看沛蓝的神色,只见她亦是不慌不乱,便先退了出去。
唐瑛见着云姨娘退出房门,便示意沛蓝也退下去,沛蓝瞧见唐瑛的眼神,便急忙跟在云姨娘身后出了门,一时也不知该往哪去,便随意去了后院池塘处。这边云姨娘只慢走着,瞧着沛蓝随着自己退出室内,心里便也安稳了些,向着院门口走去。
云姨娘走出霁月阁后,唐瑛便唤了茯苓将药包拿去小厨房煎煮,自己则坐在赵韵身侧,陪着赵韵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