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您觉得云姨娘为人如何?她待您又如何?”唐瑛开口问道。
“云姨娘?”赵韵瞧着唐瑛面色严肃,不由心下疑惑,“阿瑛为何要问云姨娘?”
唐瑛只望着赵韵,“娘亲,阿瑛不论您如何看待云姨娘,阿瑛只求您万不可轻信云姨娘此人,她并不如面上那般无欲无求,您不可全无防人之心”。
赵韵看着唐瑛这般谨慎,只叹了一口气,“阿瑛都看得出云姨娘心性不定,娘也不是蠢笨,只是娘亲至今亦不想相信罢了。娘亲自入这侯府至今,遇到的唯一知心之人便是云姨娘了,从前她待娘极好,你祖母自来便不喜娘亲,连带着府里的人看娘亲便也不顺眼了许多,便是别的姨娘背地里对娘使绊子,也是云姨娘替我分忧,在我身旁宽慰我,那几年正是因为有她,才不至于让娘亲在府里孤立无援”
“可是现在,娘亲也越发看不懂她了,有时候她明明在对娘笑,娘却觉得她笑得有些不尽真实,倒显得虚伪了些,现在的云姨娘已经不再是几年前的她了,这时间阿,怎么会让一个人便得与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呢?只是这一件件事情,我便是再不愿相信是她所为,也不得不生些戒备之心”。
赵韵说着摸了摸唐瑛的脑袋,“阿瑛放心,娘亲不会轻信于她,定不会让你受到伤害,我家阿瑛自来聪慧,倒是让阿瑛为娘亲担心了”。
“娘亲不必担心阿瑛,阿瑛自会保全自己,娘亲健康无虞便是阿瑛想要的,今日娘亲便信我一次,可好?”唐瑛望着母亲的神色,只瞧面前之人点了点头,便将云姨娘下毒一事尽数说了出来,唐瑛一面说着,只瞧见赵韵面色越发苍白,不由停了下来。
“娘亲?”唐瑛扶着赵韵坐上床沿。
赵韵神色有些凄楚,只淡淡说道:“我竟不知她如此恨我,竟是要害我性命”。
“娘亲,您不必为云姨娘感到失落,她本非真心,阿瑛只不愿您一生都蒙在鼓里被人欺瞒”,唐瑛眼神坚定,赵韵瞧着只觉心中一痛,原本是活泼灿烂的年纪,唐瑛却显得格外是非分明。以前只当是她天性聪慧,却不知自己的女儿究竟在这侯府里经历过多少自己不知晓的苦难,才变成如今这般,赵韵只拉着唐瑛的手久久不语。
“娘亲,阿瑛知晓娘亲心里信阿瑛的每一句话,今日亦是没有办法,才将这无凭无据的事情告诉您,只想着您日后多加注意那些贴身用度,将身体调理好便是,可是父亲便是信了这毫无证据的言辞,却也无法随意将云姨娘处置了去”
“阿瑛亦是不会将这没有根据的事情告于父亲知晓,生怕因着父亲的性格,就这样赶了云姨娘出府,倒是落得百官的弹劾”,唐瑛慢声说着,“祖母更是不会相信这些无稽之谈,娘亲,此时您知晓便好,亦不可表现出什么让云姨娘有所察觉”。
“阿瑛放心”,赵韵柔声答着,茯苓正将煎好的药汤端了进来,唐瑛见赵韵瞧着疑惑,便解释了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