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那个骄傲的富家大小姐,如今竟然低下头去投靠乞求自己讨厌的人的怜悯和帮助,她的心里有多少委屈,就会有多少仇恨,这让红棉心中翻江倒海。她想到塔娜最后跟她说的话,“我不是你朋友,你是我的仇人,我恨你窦红棉,我恨你们,我一定要报仇,我塔娜一定会报仇的——”
“红棉,你和那个塔娜相识?”柳青问道。
红棉见大家都疑惑地看着自己,便点点头,“她是我在邯城最好的朋友。只是,邯城发生了一些事,让她家破人亡了,她现在一定恨死我了。”
“为何你说她恨你呢?”陆昭盯着红棉,好像能把红棉的心事看穿。
红棉为难地笑了笑,“我离开邯城的前一天见过她,也就是邯城被攻占之后,并且求胡四叔救了她一命,她一定因此认为我和胡四叔是一伙的,我怕她会对你们不利。”
“她在邯城见过我们吗?”陆昭低声问道。
红棉心头一惊,不知为何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忙回答道:“你们到邯城的前一天,她就被她父亲禁足了,从那天起到出事,她都在达鲁花赤府中,应该是没有见过你的。”
陆昭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这个话题便翻过去了。
吃过饭,看了一会儿戏,柳青嚷着要上街去看花灯逛夜市,陆昭喊红棉一起去。
耶律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寐,拉着金儿的衣袖不放,说最近自己走背运,要让金儿这个赛小仙给他看看手相指导指导前途。
金儿没有办法,便不情愿地由着陆昭红棉和柳青先行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陆昭看到耶律偷偷给他使了个得意的眼色。
陆昭走后,耶律松开了手,揉了揉眼睛,对金儿傻笑道:“还不谢谢我。”
金儿愣了他一眼,气道:“谢你做什么?要不是你,我现在正跟陆郎一起看花赏月呢。”
耶律一边吃菜,一边对金儿道:“你难道看不出人家压根不想带上你,死要面子活受罪,要是没有我,你肯定得硬着头皮跟他们走,再尴尬也不能丢面子,对吧?”
“我丢什么面子?我可是陆郎未过门的夫人。”金儿还嘴硬。
“那都是演给别人看的。你当我不知?”耶律打趣道。
“那我也要去,红棉能出去我为何不能去?”金儿嘟囔着。
耶律笑道:“人家红棉穿的男装,你这身打扮大晚上的出去,不安全。”
“那也比光他们两个一起要好,你这死胖子,简直坏人家好事。”金儿低头双手不停地揉搓着她的手绢儿,脸色很是难堪。
耶律被人叫“死胖子”,并不生气,不过没有再理她,而是自顾自地吃东西看戏。
过了一会儿,金儿见耶律在再吭声,气不打一处出,上前把那些吃食杯盘掀翻了,“吃什么吃,跟个猪似的,就知道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