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也不生气,慢慢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行,那就不吃了。耶律我从来不欺负女人,不跟你一般见识。那干什么呢?对了,你给我算一卦吧,他们都说你人称赛小仙儿,让爷我见识见识,就当你还我人情了。”
金儿赌气不理他。
耶律笑道:“我想到一个好主意。要不我们去街上摆个摊,树一个赛小仙的招牌,我帮你招揽客人,你看如何?”
金儿抬眼瞪着他,狠狠地道:“死胖子——”
出了耶律府,柳青同陆昭说了几句话便独自离开了。只剩下陆昭和红棉两人在热闹的汴梁市井间缓缓徐行。
中秋佳节,到处都能看到结伴出行的男男女女,耳畔是此起彼伏的叫卖声、说笑声、喝酒猜拳声和丝竹声。
诸店纷纷结络门面彩楼花头,很是喜庆。水果店里则摆满了石榴、枣子、栗子、梨子等各色水果,清香扑鼻。儿童嬉戏闾里,还能看到一些文人沿街兜卖酸文或者算卦卖眼药。
陆昭走走停停看看这个,瞅瞅那个,看得出是被这欢喜热闹的氛围感染到了,连步子都变得轻盈不少。
红棉侧着脑袋,一直盯着陆昭看,陆昭回头见她直看自己,笑道:“你看我做什么?”
红棉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一个多月了,还没有好好看看三哥你呢。你真的改变了好多。”
这话在外人听来有点难为情,可是如果了解她们的过往,就能理解此时这句话饱含的感情和意味。
陆昭假装生气道:“对啊,变得你们谁都没认出来。我还以为你们把我早忘了呢。”
红棉摇了摇头,“怎么会呢?只不过我们谁都没想到,过去五六年的时间,你竟然由一个小胖子变成了这副样子。大哥,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陆昭抿嘴微笑,叹了口气,“过去的都不提了。我倒是还想当过去的小胖子,可是就是胖不起来了。今天真是热闹,有什么想买的吗?”
红棉摇摇头,“不知道唉,随便看看吧。柳青去哪儿了,怎么不见他?”
陆昭摇摇头:“我让他自己随便玩儿去了,还是个孩子。”
瓦市里头人满为患,三十多家勾栏座无虚席,有说唱调笑的,有玩踏索吞剑的,有上演幻术的,有耍猴的,人潮涌动,甚至到了摩肩接踵的地步,茶饭量酒博士看人下菜碟,穿梭其中,忙得不亦乐乎。
红棉远远看到柳青的身影,一旁还有那个飞贼穆一鸣,两人在一个勾栏里看杂耍。
红棉指着他们对陆昭道:“他们怎么在一起?”
陆昭在前头自顾自地走,好像没听到红棉的话。
因为花会的缘故,能看到一些满身江湖习气的人或番外人,或独行四处闲逛,或抱团吆五喝六,出入勾栏妓馆,做些花天酒地之事,也有一些不堪入目或令人不齿的举动。
出了瓦市,潘楼南面是汴梁城贩售花鸟鹰鹘的地方,气味不好。而东面的潘楼东街上,不仅有鱼龙混杂的鬼市子,还有许多妓馆花楼,甚至有花楼的姑娘没眼力劲地上前向陆昭和女扮男装的红棉抛媚眼招揽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