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铁门又被打开,韩山在门口笑的温和,他温柔道:“公主,审讯时间到了。”
穆兮从床上坐起来,平复了一下怦怦跳的心脏一言不发的出了牢房。
韩山背着手走在前面,穆兮看着前面的人心跳的愈发厉害,她受过很多伤吃过很多苦,也能挨得住不少的疼,但是刑讯对她来说还是很遥远的,记得小时候她看电视剧正好看到这样的一幕,看了一半后她便头疼欲裂只好跑到外面吹风,后面她便从来都不看一点血腥暴力的东西了。
胡思乱想之间便又来到了早上看到的那个刑讯室,刑讯室内血腥味少了许多,增加的是一些皂角味道,这里应该是被清扫过了。
韩山此时转过头来温和道:“公主,瞧着如何,为了迎接公主我特意让人打扫的,毕竟公主的血液高贵不能与那些杂碎混为一谈。”
穆兮看着韩山的眼睛从平静变为兴奋,因为审讯人而变的兴奋,说实话她现在有点怂,她不敢惹这个人,也在考虑要不要直接打死他逃出去。
一上午不见的陈潜又来了,他对着穆兮恭敬道:“公主,请坐。”
穆兮看向身后那带着锁链的铁椅皱眉,陈潜又道:“公主放心,不是每一个人都会用刑的,更何况皇上特意交代过了。”
一旁的韩山嘴角一勾似是在嘲笑她一般,心一狠便坐上了那椅子。韩山上前一步在地面一跺脚,那铁椅的下方便弹出了两根铁绳将她的脚腕锁住,她正欲弯腰双手便被韩山抓住按在了铁椅两侧,又弹出两根铁绳锁住了她的手腕,她惊怒的看向还压住她双手的韩山,韩山依然如沐春风的笑着,他将手伸向穆兮腰侧便拉出一根更长的铁绳将穆兮的腰锁住,此刻她整个人被牢牢固定在这铁椅上,竟不能挪动分毫。
韩山直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公主不要惊慌,只是例行的步骤而已。”
陈潜给了韩山一个眼神,又瞧了一眼穆兮便再次消失在牢房里,此刻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韩山提起一把椅子坐到穆兮面前,就是此时他也依然没有一点凶相,他问道:“你是公主吗?”
韩山开门见山的问,穆兮道:“不是。”
韩山笑了,俊脸更为生动,他又问:“那你是谁?”
“穆兮。”穆兮言简意赅。
“穆家后人?”韩山又问。
穆兮闭目沉默。
韩山温和的脸色陡变,他用力捏住穆兮的肩膀问道:“你冒充公主是不是为了报仇?”
穆兮睁开双眼冷冷的看着韩山说道:“问话前弄清楚了再问。冒充?我何时说过我是公主,都是你们说的。”
韩山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他钳住穆兮的下巴猛的抬高又问道:“先皇,是你杀的吗?”
穆兮头一转躲过了韩山的钳制,双目平静的看着韩山道:“不是,阮撼极不是我杀的。”
阮撼极是阮澈捂死的,是儿子杀了父亲。
穆兮忍着悲哀低下头,韩山又愣住了这次他愣的更久,做了七八年的审讯工作,犯人说的真话假话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此刻这穆兮说的是真话,先皇真的不是她杀的,所以皇上说的是真的。
穆兮低头许久也不见韩山有其他言语,抬起头来才发现韩山手中正把玩着一根一寸长的银针,她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手脚一阵剧烈挣扎却也不能将这铁椅撼动分毫,她冷声问道:“你要做什么?”
韩山笑的邪魅,他再次捏住穆兮的下巴,这次任穆兮怎么转头也挣脱不出,她才知道韩山是有武功的。
韩山右手拿着银针一寸寸逼近,银针在她的右眼上方来回游走,起初她还死死瞪着韩山,奈何撑的眼睛发酸只得闭上,在她闭目的一瞬,她的侧颈如被蚂蚁蛰了一口,她知道是银针所致。
睁开眼韩山已经拿着银针退到了远处,嘴里正在默数着什么。
当韩山抿唇时,穆兮觉得全身发麻起来,随之而来的就是无力无觉,这熟悉的感觉正如在北朝被救时一样。
“韩山。”她无力的看着韩山呢喃。
韩山皱眉,他来到近前将穆兮的手脚解开,穆兮一时脱力便往地上倒去,韩山一把将她抄起往牢房走去。
“韩山,是你吗?”她又问。
韩山眉头皱的更紧,他当然是韩山了,这话是什么意思,无奈的“呃”了一声。
穆兮一笑暗道自己傻了脑袋,怎么可能是韩山,他没有理由没有时间。
再次走过那片重犯牢房时,又有人不知死活的调侃:“韩大人,春宵一刻值千金呐!”
韩山一个眼神过去又叫那些个人闭了嘴。
韩山将穆兮轻轻的放在小床上便打算离开,那散落在床上的衣摆被穆兮无力的抓住,就那一点点的地方可以看出她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
穆兮咬着牙道:“出什么事了,告诉我。”
韩山看了穆兮一刻挥掉了那泛白的手。
穆兮再也忍不住呜咽出声,出事了,出事了!
是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