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阁主收了掌,不能杀,碗伯那个老东西还没来呢,那人可是最疼这丫头了。
老阁主提起穆兮的后颈的衣服便踩着暗桩在乌雪山去,穆兮忍着不适暗暗记下暗桩的位置。
刚到岸边她便被抛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摸着脖子咳嗽几声后站起身跟在老阁主身后。
这里已经是她来过一次的地方了,基本分部她是熟悉的,如今他们走的这条路是通往地牢的。
牢里关了许多人,没有一个完好的,每人身上都被用了邢,都是穆兮看过的熟面孔,长期跟随滕遇束的。
穆兮在一处牢房前停下,看着里面浑身血污的少年,轻声唤道:“莫凡。”
被唤的人一愣随后缓慢的抬起头,露出一张满是伤痕的脸,有烫伤有刀伤,一直从额头延伸至脖子,身上可能更多。
穆兮捂着嘴跌倒在地,里面的人见了穆兮更是吃惊,手脚并用往这边爬来,张开嘴巴穆兮才看见里面黑洞洞一片,早已没了舌头。
滕遇束治理灵息阁从来不是这样的,这些人都是心甘情愿跟着他的,滕遇束的理念是,什么事什么人都没有自己来的重要,取息过程中,只要不敌对方逃也好,假死也好,只要不暴露灵息阁怎么样都行,有命最要紧,什么时候做过这样残忍的事。
穆兮呲牙瞪目,双眼充血的看着老阁主骂道:“老东西,你不是人。”
老阁主冷哼一声,不用他出面,身后便出来一人重重的踢了穆兮一脚。
穆兮特意收了内力,这一脚毫不留情她只好抱着肚子忍受。
莫凡惊讶的看着这一幕,老阁主笑道:“小莫凡,这女人的武功被废了,别指望她了。”
说罢便继续朝前走,刚才踢穆兮的人粗鲁的将她拽起一并拉着朝前。
穆兮发现的规矩,越是与滕遇束亲近的人被折磨的越惨,滕遇束怎么样了。
走过了一个隔断,来到了下一个牢房,这个地方与刚才的牢房完全隔绝,血腥味却一点不少。
在血腥味最浓的地方老阁主停了下来,穆兮顺着他的眼光看去,便看见一身白衣被吊捆的滕遇束,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很多,有的地方已经结痂,只是不知道胸口那里伤在了哪还一直细细的往外流新鲜的血。
滕遇束听见了动静却没有抬头,他现在正忍着极大的痛苦。
老阁主将穆兮往牢房门上一压,淫笑道:“束儿,你瞧瞧谁来了。”
滕遇束连头也没抬,老阁主一气开门便将穆兮推了进去,她不过是摔在地上便染了一身的血臭,是这些时日滕遇束流的血。
穆兮站到滕遇束面前掏出手帕将他胸口的伤赌住,滕遇束一痛,这才抬眸看了一眼,这一看便心坠冰窟。
穆兮不由的流泪了,因为她发现滕遇束的胸口有一个细小的洞,她手帕都被血浸湿完了也不止血。
她哭着问:“这是怎么了,这怎么了?”
滕遇束闭目不回答她的话,倒是老阁主笑着回道:“哦,没什么,就是我的小宠物爱吃血肉,我便让束儿替我养两日。”
两日一直是这样,怪不得滕遇束的身上这么冷,再下去会死的。
穆兮张嘴又要骂,可话到嘴边转了口,她冷静道:“我替他养吧。”
滕遇束怒道:“闭嘴。”
只是话语有气无力。
老阁主拍了几下手,摇着头道:“好一番情深义重啊,不成全你,我她都要怪我自己了。”
滕遇束又要说话,此次是穆兮怒道:“你给我闭嘴。”
滕遇束定眸看她一刻,终于低了头。
“我要怎么做?”穆兮问道。
老阁主说道:“在你的心头划一道口子,贴上他的胸口,我那小动物闻见新鲜的血液,自己就会过来了。”
穆兮来到刚才踢她那人面前说道:“借匕首一用。”
那男人此刻已经惊了,抽出腰间的匕首递给穆兮,末了还嘱咐一句:“一点点的伤口就行。”
穆兮冷笑,一把夺过匕首在胸口刺出一道口子。带血的匕首被她拍在那人胸口。
穆兮先堵住伤口,来到滕遇束面前时才放开,伤口没了阻挡鲜血流出。
滕遇束眉头一皱,便是他体内的吸血虫在动了。
穆兮更贴近一分,滕遇束催动内力,吸血虫感受着寄居体内翻腾的血液一时又停住,穆兮见滕遇束的动作扯开他胸前的破衣便贴上了他的胸膛。奈何她比滕遇束矮了许多,伤口对不上只好又踮起脚尖。
滕遇束的眉头再次皱起来,不过一会儿便不皱了,接着是穆兮皱了眉头。
她觉得她的伤口被什么东西扒开,然后啃咬着往里钻,一直钻到心房处才盘旋停下,接着四肢百骸全部骤痛起来。
穆兮一时忍不住抚胸摔倒在地,她不由的蜷缩成一团忍着这痛苦。
该死的,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阮斯的药又发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