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摇头:“随便。”
女子手一摆,包围圈让出一个出口,穆兮便小心退了出去。
她拍着脑袋一阵头疼,这下怎么跟阮涂说啊。
前脚回了静雨苑,后脚阮涂就跟进来了,看着穆兮灰暗的脸色他问道:“怎么,狮子大开口了。”
穆兮点头,阮涂又问:“多大?”
穆兮手向两边大开:“很大。”
阮涂还欲问,便听穆兮道:“她要皇后之位。”
阮涂一口气卡在了脖子里,猛的顺气后示意穆兮将事情的经过讲完。
穆兮:“……当时那个情况,我若不是顺着她说,怕是都走不出来。”
后位对一个国家的发展,对皇位的稳固真的很重要,她这随意许出去了,着实对不住阮涂。
阮涂思考过后道:“她要后位,没问题。”
穆兮瞪大眼睛,便听阮涂道:“一个能力强大,财力强大,背后组织强大,不会起嫉妒心的皇后,很不错。”
这次换穆兮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了,后位就这么决定了。
春天到了,都说春雨贵如油,今年的春雨却要了百姓的命。
倾盆大雨已经连绵半月有余,庄家田地甚至一些低洼的屋舍都被淹没了。
城里聚集了许多乡下来的躲避洪灾的灾民,在别的城池这样的情况也比比皆是。
大雨还在下,阮澈下令客栈全部腾出来接纳灾民,开仓放粮助百姓度过灾害。
绕是如此,还有许多在外经受风吹雨打的人。
其实皇城内空的大院子很多,都是富商巨贾和文武百官的产业,阮澈旁敲侧击的也提出过将院子腾出来接纳灾民。
只是这种院子里面装修奢华,摆件精美,价格不菲,他们怎么可能舍得叫那些没见过世面的灾民进去作践,只把阮澈的话当耳旁风。
每每这时阮澈就会唉声叹气,穆兮都会觉得他是在后悔杀了秦卫子,若是今日有秦卫子在,赐剑一亮,在将每个人都照狗血淋头的骂,他们保准乖乖的开放院子。
无法,阮澈只有动员朝臣商贾捐款捐物搭建临时帐篷和粥棚,尽量收纳所有灾民。
天有不测风云,北边的城市竟发生了地动,地上最宽的裂了一米多的大口子,吞了许多人。
一时间天怒人怨,整个大夏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地动真的是不详之兆,这连续的天灾人祸,百姓不由的多想。出了这样的事他们的想象力便集中放在了皇宫里,比如死去不久的皇后。
各种说法层出不穷,呼声最高的,就是北朝好好的公主嫁入大夏不过一年就一命呜呼了,这其中一定有隐情,这是皇后发怒呢。
阮涂看着灰蒙蒙的天说道:“真的是天怒了吗,为何而怒呢?”
穆兮看着那一脸忧伤道:“地动是岩层在地壳运动过程中,由于受到挤压或者拉伸,当挤压力或者拉伸力超过了岩层的承受力时,岩层就会发生断裂,从而把岩层中集聚的能量释放出来,就形成了地面的震地,地动是正常的自然现象,与人和神没有半点关系。”
阮涂忧伤的眼神变为呆滞,他一脸懵的看着穆兮,穆兮扯一下嘴角道:“没事,你当没听见就好。”
她也是脑子不正常了,和一个古人讨论这样的问题。
许久听阮涂又道:“你的意思是,不是因为我们做的事触怒了天,所以才发生灾害的,是吗?”
呵,阮涂思考的重点原来在这,穆兮摇头道:“不是。”
城内一娇小的女子听着外面灾民怨天尤人的哀嚎,呢喃道:“地震就是地震了,跟天有什么关系啊,唉,没意思。”
丢了个花生米在嘴里,她看着身边人又道:“阿七啊,这些灾民天天喝稀粥有什么用啊,明天加点肉。”
大雨停了,洪水慢慢退回去,地动的灾情也被控制住了,百姓整装回去整理天地。
庄家算是毁了,只能重新翻地耕种。
穆兮找到碗伯将钥匙和一张纸递给碗伯,她道:“碗伯,帮帮我。”
碗伯不忍拒绝,他问道:“帮什么?”
穆兮一喜指着那张纸道:“这是去往穆家金库的地图,你带人将里面的现金都拿出来。”
碗伯知道金库这回事,便问:“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穆兮道:“你尽快拿出来,一半用来买土豆,一半买红薯苗,然后以你的名义发给受灾的地方,起码得保证他们今年的口粮吧。”
穆兮又掏出一张带图画的纸递给碗伯道:“这是土豆的正确栽种方法,我以前瞧百姓们都是将土豆整个埋进土里,那样其实不好,影响收成还浪费种子,你按我这上面话的来做。”
这个一个大的工作量,碗伯自滕遇束走后身体就不好了,穆兮颇觉得对不起,她说话时一直扭着手低着头,很久后碗伯摸着她的头顶道:“放心吧,我会做好的。”
穆兮低头笑了,笑的红了眼睛。
等碗伯处理好这些东西了,土地的干湿程度刚好可可以种地,土豆又易成活,勤浇水收成就会很好。阮澈再发些米,过这个灾年不是问题。
她再三嘱咐碗伯决不能提起她的名字,若是叫阮澈知道,这些好事就都会落到他的头上,那就是给他加固了一层保护膜。
一个月后灾区传来了消息,一个好心人给发了土豆种和红薯苗,百姓千恩万谢。
与此同时,朝廷的无能与不作为对比明显,朝堂上人人黑脸,却又无可奈何,谁让人家做的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呢。
流言愈演愈烈,渐渐地竟有一些“阮澈冒充天子愚弄百姓,天神震怒”的话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