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延山峦前坐落这一个不大不小的镇子,按说这样的偏僻的地方这样偏僻的镇子不该有着什么样的繁华,可这个地方民风淳朴,安稳富饶。一条长集,摆满了摊位,甚至还有猎户卖着上好的皮毛,更别说那些店面,只单单看一眼,也是颇为华丽。
这些只是因为那坐山里葬着一位女子,十三年前死去却依然霸占着后位的女子。每年祭日皇上都会来此祭奠,风雨无阻。而每次祭奠后,皇上的颓废都让世人动容,也让山下的这个镇子走上富贵道路。
距离今年的九月的祭日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个镇子已早已做好迎接皇恩的准备。
原本还是风和日丽的,艳阳高照的天这会竟慢慢乌了起来,还想起了一声半生的闷雷。
一卖香料的小娘子想了想还是慢慢的收拾起了摊子,旁边卖小玩具的商贩见了笑了说:“吴小娘子,这雷打的闷,怕是到夜里也不会下雨,不用收摊。”
小娘子轻笑道:“摆了这么久的摊,我也晓得这雨不会那么快下,只是这天色怎的叫人有些不安,这雷响的胸口闷闷的。”
卖玩具的商贩不以为意嘀咕了一句:“女人就是想的多。”
吴娘子充耳不闻,继续收拾着东西。
咣当一声,桌边的香料掉落在地,茉莉花香铺散开来,满街香味。
那玩具商人哈哈笑着:“吴小娘子这巧手也有失误的时候啊,这香料也只能便宜了我们这街上的人了。”
临近的人闻言也笑了开来,道一声可惜。
那吴小娘子满眼惊骇:“我根本没碰,这香料它自己掉了。”
话音刚落,不知是谁凄厉喊着:“地动啦,是地动,快跑啊!”
一语惊起千层浪,街上的人四散而逃,横冲直撞又不知该往哪去,
顿时乱成一团。
“大家镇定一点,不要慌乱。”一个成稳的男声说道。
大家定睛看他发现是伏秀山最大酒楼的掌柜孙成,在镇上颇有威望。
孙成见只有少部分人停下听他说话,又加了两成音量喊道:“伏秀山年年风调雨顺,从未发生过天灾,近十三年更有尚尊先皇后在此守护我们,如何会发生地动这种不详之事。”
孙成更多的人恢复平稳又用脚用力的跺了跺地面说:“看,现在是不是不动了。”
更多的人学着他的动作跺着地面,地面安安稳稳,连尘土都没有几颗,在抬头看看天,乌云也逐渐散去,大家只得当刚才是错觉。
轰隆,嗙……
连续的响声只觉得把人的腿骨都震碎了。胆小的妇人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再也站不起来,嘴里哭道:“还是地动啦!”
“不是啊,是伏秀山塌啦!”这声音满是惊恐。
大家的目光全部投向那镇子后面郁郁葱葱的伏秀山,那山上滚滚尘土,直冲云霄,十分骇人。
孙成大惊道:“那哪里是山塌了,是皇后陵塌了,娘娘啊!”
说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村名见状跟着跪在地上,哭着皇后娘娘。
皇后陵山,守陵将军徐粟挥了挥鼻头的尘土,又看了一眼周边已经吓破胆的下属小将,这下可是出了大事了,面上不显半分,可眼神的颤动还是暴露了他的慌乱。
定了定心神道:“查看伤亡,送到镇上去救治。”
身边的辅助将军转身组织救援,心里想还救什么啊,说不准大家都得死了呢。
受伤的被送到镇上,镇上的人也急忙赶上了山。
皇后陵已经被士兵围了起来,下了不许靠近的命令,谁知道这整坐山会不会都塌了。
“咳咳,咳咳……”
一声声,细细浅浅的咳嗽从陵口传来,徐粟道:“列阵,戒备。”
百姓瞬间退后好几步。
“咳咳,咳咳……”
咳嗽声还在响着,并且明显由远及近。
徐粟紧紧的盯着那声音的方向,也盯着那塌了一半的陵口。
咳嗽声消失,一抹明黄随之出现。那是一个女人,准确的说是一个女孩,看着不过十二三岁,穿着一身明黄色的华服,那衣服明显不合身,女孩的手被衣袖盖住,脚也没有露出半分,脚底下的衣服还拖出长长一节。一眼还能看见的就是那如墨泼画般的头发,一直留至小腿。
随着烟土的消散,女孩放下了掩着口鼻的手,露出一张绝色却苍白到吓人的脸,大大的杏眼里像镶了两块未打磨的黑宝石,漂亮却空洞无神,一点琼鼻下是一张血红色的红唇。
哇,哇……
顿时有小孩被吓哭,接着更多的孩子被吓哭。
士兵们的腿也不由的有些打怵,看着身后的百姓咬着牙强撑着。徐粟看着前面百十步外的女孩问道:“你是什么,对皇后陵做了什么?”
不是问你是谁,而是问你是什么。这上过战场,杀过无数敌军的人竟不能确认这是不是个人。
女孩张了张猩红的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无法她只好又咳嗽了一声,待确实自己能发出声音后,一字一字道:“我,娘,让,我,出,来,她开,路,让,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