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阮阮发现那道气息已经没有了,睁开了璀璨的双眼。
阮撼极身边还有这样的人,不知道当年的事有没有参与,这个人总归除掉要方便些。
次日一早,皇宫发丧。
楚贵妃失心疯发作,昨夜趁侍卫不备跌落池塘,救上来时已然离世。三皇子阮斯自知护母不利,德孝有失,为赎其罪,自请守护皇陵。
阮撼极,你果然是阮撼极,狠毒之心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
黑暗中的锁眸对着阮撼极说道:“昨天我去试探了公主,公主没有武功。我会再继续观察的。”
阮撼极挥手,锁眸回了暗处。今早韩山来报说昨日的卷轴经过的人手也无任何不妥。韩山的手段他是知道的,没有不妥,那就是真的问不出来什么,如此说所有的事真的与那妖怪无关,只是阮斯做的,真得了失心疯不成。
那个女孩,不是人畜无害就是可怕到了极点,避免后一个,她得死了。
“传口谕。”阮撼极道。
海公公来到静雨苑,高喊皇上口谕。
静雨苑一干人等跪下接旨,海公公道:“皇上说昨日楚贵妃突发失心疯,让公主殿下受惊了,特意让奴才给你送些压惊的东西。”
身后一溜的小太监们鱼贯而入,每一个人都捧着东西,玉器绫罗绸缎,珠花环佩,满满当当。
“海公公,代阮阮谢,过父皇。”阮阮道。
“哎,奴才晓得。还有啊,皇上说公主殿下身为皇储,不认识字是不行的,不求您有状元之才,也得识文断字才行,所以啊,明日会请太傅家的公子来为您授课,学些伦理道德。”海公公又道。
识文断字是假,光明正大的找人监视为真吧。
“阮阮知道了,谢父皇。”阮阮道。
海公公走了以后,阮阮就发现了这静雨苑的不正常,这些宫女们怎么变的这么忸怩作态。
阮阮对着剪水嬷嬷问道:“嬷嬷,她们是怎么了?”
嬷嬷看了一眼几位大宫女,明白了阮阮说的是什么,怒斥道:“一个个的成何体统,做出那副不知羞耻的样子是为了带坏公主吗?”
“奴婢们不敢。”四个大宫女一起跪下。
“是因为那个太傅,家的公子,吗?”阮阮这次问的是芍药。
芍药面上红晕微显,笑着道:“公主殿下,您不知道太傅家的公子是谁吧。”
太傅家唯有一个嫡子,是易池胥,可是那又如何。
“嗯,我不知道。”
芍药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脸兴奋的说:“太傅家啊就一个嫡子叫易池胥,不仅人长的俊俏,才学也是京城第一,今年是二十岁了,可是还没有妻室,连小妾也没有,听说是因为他向往一生一世一双人,正在等那个能与他长相厮守的人呢。”
说着,芍药的双眼竟染了泪光,听她话里的内容这个人确实值得这些古代女子的感动。可是芍药知道的这人和她所说的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阮阮得到的情报是易池胥这个人,其实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才学不知有没有,家里的嫡子又是独子,被娇惯的连二级风都吹不得,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更是笑话,私下被他欺骗的女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关键这些女子最后自己受苦也不会说他半句不好,可见其骗术高超。阮撼极将这样的人放在她的身边究竟是为什么。
御书房内,阮撼极看着堂内长身玉立,相貌堂堂的男子和蔼道:“我知道,以你的才学去做启蒙老师必然委屈了,只是阮阮她年幼,又不染尘世,让别人教她我不放心。只有你的人品我再信不过了,也只能让你来做这件事了。”
易池胥道一声老狐狸,不知又在打什么算盘,温润的脸上笑容恭敬,他道:“皇上折煞臣子了,能启蒙公主自然是臣的荣幸。”
阮撼极满意点头又道:“每日来回跑也必然辛苦,我已经吩咐人收拾了一处住所给你,就离阮阮的静雨苑不远,你教学也方便许多。”
易池胥面上惊讶却也没有多问只道:“臣遵旨,谢皇上。”
“好了,那你且回去收拾一番,明日就来吧。”阮撼极道。
一路上的宫女见着易池胥都红着脸行礼道一声易公子。
易池胥更是不厌其烦的对每个人都回予微笑点头礼,更惹的女孩们心口小鹿撞的头破血流。
这阮撼极到底要做什么呢,是想让他当驸马,大夏公主众多,阮撼极表面心因着对皇后娘娘的深情而不得不做出疼爱嫡女的样子,可谁又不了解谁一两分,就算想让他做驸马,也绝不会是这个中宫公主。
那日宴请他也见过那公主一面,漂亮吗,不觉得,有些怪异,一个人怎么会皮肤如此白,唇又如此红,像鬼一样。可也不是难以下咽,他易池胥阅女无数,还没与人不人鬼不鬼的打过交道呢,既然有人送上门,不接着,他也不算是男人了。
第二日天还未亮,宫女睡房已经亮起了灯,牡丹第三次拆了盘好的头发,嘟着嘴道:“今日这头发怎么这么不顺我的心,怎么盘也不美,这脸好像也没昨日白了。”
身后的墨菊摆弄着身上墨绿色的衣裙冷哼道:“牡丹,你别作妖了,不管你再怎么收拾,在易公子面前也就是一坨那个东西。”
牡丹将手里的木梳往梳妆台上一拍道:“咱们不过彼此彼此,你如此说我,与说你自己有什么区别。真是长见识了,头一回见着骂自己是屎的人,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