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贵妃继续道:“我没有胡说,不止如此,连穆家一家也是皇上您做的手脚。如法炮制,做出被仇家寻仇的样子。还有·······“
阮撼极此时快步走下台阶从阮阮怀里拽过楚贵妃捂着她的嘴道:”贵妃得了失心疯,还不快将她送回去。“
侍卫很快的上前就将楚贵妃带了下去,而阮斯看着自己的母亲被拖拽着带走竟连一句求情的话也无。只缩在一边当耗子,他想让别人看不见他,阮撼极却不是如此想的。看了看头就快钻进泥里的阮斯道:“贵妃需要人照顾,三皇子仁孝,送三皇子去贵妃一处。”
“父皇!”阮斯哀求道。
“怎么,不想照顾你的母妃。”阮撼极轻轻说。
阮斯全身力气似被抽完,哪个皇子没有宏图大业的梦,只是阮撼极多疑,楚贵妃又多年受宠,他只得做出混不吝,撵鸡斗狗的样子来避免树大招风,好暗中慢慢培养势力,如今这飞来的横祸兜头砸下。
阮斯看向那边还跌坐在地上的少女,那一副人畜无害,呆愣的样子冷笑。
阮阮你如此心急怎么是好,这一刻不知有多少人疑了你。
阮阮看懂他的眼神,急,她从来没有,十三年都等了,还在乎这一刻,这么做当然是因为,此刻可做。
阮斯头叩地道:“儿臣愿意。”
这宴会就这么散了,阮撼极甩袖而去,不给阮阮再询问的机会。
阮阮看着地面茫然无措,在剪水嬷嬷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回了静雨苑,剪水也有所怀疑,只是这些日子与阮阮朝夕相处,阮阮在她眼里更像一个心智不全的孩子,别的方面她实在想不得。
阮撼极回了寝宫,用狼嚎敲击桌面四次,一个全身躲在黑色斗篷里的人出现,阮撼极道:“锁眸,今天的事给我好好查,特别是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是。”锁眸应道,然后消失。
阮阮知道楚贵妃这一回去是绝对没有好下场的,她自认为不是恶毒的人,但是也绝不是什么都能不计较的圣母莲花。
楚家家大业大,当年她是太子妃的内定人选,陡然插入一个穆灵善,她怎会不恨。阮撼极与穆灵善之间两看相厌少不了她的作为,穆家灭门也少不了楚家的推波助澜。
楚贵妃就算不死,也必不再得阮撼极的心,而楚家连带着也会受影响,这与十三年前的事异曲同工,一件事可以掩盖,两件事或许别人也可以表面不说,那多了呢,会如何?
阮阮坐在窗边发呆,宴会发生的事情已经传了出来,秋嬷嬷吩咐了不许吵公主,十三岁又心智不全的女孩,这样的事情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吧。宫女们心里颇有同情,连走路都小心翼翼。
而此刻的阮阮想,暗处的那个人已经在那里两个时辰了,呼吸的频率都没变过,武功不低。
来试探她吗,光靠躲的可不行。
“夜深了,公主注意休息啊。”秋嬷嬷语重心长。
“好,知道了。”阮阮听话的爬上了床。
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总是在唉声叹气,终于在下半夜的时候累极睡了过去。
夜色中藏在黑色斗篷中的锁眸鬼魅一般的靠近床边,床上的人眉头轻皱,呼吸浅浅。
锁眸伸出手缓缓靠近阮阮的脖颈,女孩的脖颈纤细,仿佛一掐就断。那手终于捏了上去,轻轻用力,阮阮面色发红,睫毛轻颤,眉头皱的更紧。
在她睁眼的前一秒,锁眸离开了房间,又藏到了原来的地方。
“咳咳,咳咳。”阮阮深吸一口气猛的坐了起来,随后又害怕的整个人都缩进被子里。
“月季,月季。”阮阮叫着今夜守夜宫女的名字,声音明显发抖。
月季一边答应一边来到床边,问道:“公主,怎么了?”
“我渴了,想喝水。”
“好,奴婢这就给您倒。”
月季捧着茶杯过来,阮阮试了一下水温,有些凉她不甚介意,两口就喝了个精光,又道:“再倒一杯。”
“哎。”
月季又倒了一杯,这次阮阮放慢了喝水的速度,犹豫一番还是对月季道:“月季,我觉得刚才,有人掐我的脖子。好可怕。”
月季想平时夜里从来不醒的人,今夜怎么会要水喝,原来是做了噩梦。
月季顺了顺阮阮的背道:“公主做噩梦了啊,不要怕,都是假的。”
阮阮摇头:“感觉太真了,手放在我脖子,上的感觉,太真了。”
月季见阮阮真被吓的不轻又道:“噩梦本来就是这样的,比好梦要感觉真的多,不要怕,真的是梦来着,现在不是什么也没有吗。”
阮阮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确认了一下确实还在,才相信了是噩梦的说法,让月季去睡后,自己也重新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