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哥,近日你侍奉父皇该尽心些了,也叫我们的父皇能写个圣旨才好。”阮阮正色道。
阮澈心下了然,他道:“好,我会的。”
这日起阮澈将阮阮给的药一点一点的投放在阮撼极的饭食了,一日海公公突然道:“皇上的手指动了。”
阮澈一瞧,果然如此,阮撼极右手的小指与无名指已经可以轻微抖动。阮澈喜悦的表情无以加复,他更加用心的照顾着阮撼极,海公公时常夜晚无人的时候对阮撼极劝道:“皇上,久病床前无孝子,瞧您病的这些时日也只有六皇子风雨无阻的来瞧您了,二皇子虽有政治才能,可无孝心,将来登位以后,皇上怕是要受苦啊!”
阮撼极如何不知,孝不孝倒是其次,只是让那阮雍再做几日太子,这天下怕都不知道他阮撼极还是这大夏的皇帝了。
大年三十,阮阮自贴了春联就赖在了竹林小屋,前世今生,她都是一个人过年,除了穆仁宗没死的那年,过了那一次,也是那一次穆仁宗就将穆家金库的秘密钥匙送给了她,可七岁那年,那些金银财宝就让她全送给了滕遇束。
朝堂放假三日,这三日她好好玩,第四日的时候就有一场杖要打了。
可惜不知道滕遇束的消息。
果然不出所料,假日里城里小儿口中就唱出了歌颂阮雍的歌谣,大臣们借着这歌谣联名上奏希望阮雍从暂太子立为太子。
阮雍正坐在龙椅旁的一座高凳上,他道:“各位大臣如此信我,我甚是感谢,只是这等大事还需父皇做主才是啊。”
“臣相信若是皇上健全也必会赞同此事的。”二品庭尉刘同说道。
阮斯上前一步说道:“刘大人此言差矣,你是欺负父皇如今变成活死人,还是觉得你已经可以代替我父皇说话了。”
刘同大惊失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阮雍道:“三皇弟,刘大人并无此意,只不过是心直口快了一些罢了。”
“心直口快,好,本皇子就当他心直口快。父皇如今是什么都不能做了,可我们这几个皇子还没死吧,此等大事倒像是你刘大人家的早茶那般简单了。”阮斯道。
阮雍冷笑道:“刘大人,请起吧,既然三皇弟有话说,我们就来听听。”
刘同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退到一边,阮斯上前一步道:“有话说的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护送四皇弟进来。”阮斯朝着门口喊道。
阮雍眉头皱紧,已不能阻止。门口一侍卫护送着一位男子进殿来,男子着一身素色华服,随着他走进,朝堂之人无不瞪大双眼,只见这人从左边眼尾到脖颈,缠绕着一片狰狞的烧伤疤痕,而这人的眉眼分明是四皇子阮涂无疑。
“二皇兄,臣弟有话说,不对,臣弟有话要问。”阮涂抬头,让自己的疤痕更醒目的呈现在众人的目光下。
阮雍道:“四皇弟这脸是那场大火所焚吧,快传太医好生瞧瞧,有什么话,我们日后再说。”
阮涂更加上前一步道:“不用了,我怕此刻我出了这大殿,便再无开口的机会。”
阮雍更加坚定不能让这人开口,他道:“来人,带下去。”
阮涂大喊:“阮雍,你为何烧我寝宫,至我于死地。”
朝堂哗然,自古以来争权夺利,骨肉相残的事实在太多,如此明目张胆的被说出来,就算是被冤的也脏了三分。
阮雍怒斥:“阮涂,你我虽不是一母所生,却同在我母妃膝下长大,你怎能如此对我?”
阮涂却不接这话,只继续道:“皇兄,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阮雍道:“我没有。”
来了,阮斯此刻用所有人都能清楚听见的声音说道:“那你刚才见了四皇弟为何如此惊慌,竟连话也不敢叫他说?”
阮雍心道:不好,中计了!
无奈只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阮澈悠悠道:“此刻若是父皇在就好了,父皇定有评断。”
“圣旨到。”海公公尖细的嗓音自大殿外传来。
圣旨,谁写的圣旨。
皇上的圣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海公公打开圣旨高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已年迈,朝堂之事甚感力不从心,今后欲颐养天年,今日特下立储召令。”
念到此处海公公轻轻咳嗽了一声,大臣们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了。
海公公微笑继续道:“六皇子阮澈,心胸宽广,大义纯孝,朕甚感欣慰,特立阮澈为大夏太子,钦此!”
“不可能!”阮雍阮斯同时说道。
阮澈不顾其他,接过圣旨道:“儿臣定不负父皇重托,谢主隆恩。”
“假的,假的,一定是这小子做了什么手脚,他威胁父皇了。”阮斯口不择言道。
海公公道:“敢问二皇子殿下,三皇子殿下,这些时日去侍奉过皇上几次呢?”
阮雍阮斯二人一惊,阮撼极已经成为了活死人,谁还去管一个活死人。
对了,活死人,活死人如何写圣旨?